真正意思還是,如果柳綿要求的是聽話懂事之類,周謹完全可以做到,他也不會插手。
而如果是涉及周謹性格培養,當他發現如果柳綿有類似放縱的行為,意識到柳綿並不適合教養孩子的話。
到時周邵明自然會接過這個任務,連同未來的孩子,他都會自己去管教。
“可以啊。”柳綿眼神微微一閃,雙手環抱著胳膊似笑非笑,“隻要到時候你不怕我把你兒子教壞就行。”
“怎麼可能。”周邵明忍不住抬手摸了下鼻子。
他總覺得柳綿應該是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這是正在跟他彆苗頭呢。
柳綿上下打量男人一眼,寬肩窄臀,一身綠色軍裝套在身上挺括板正,人也顯的更加有精神氣。
果然,這個時候的軍裝就是比她們那時更加合身好看。
不過這也很難對比,她們那時尚有兵災,每次有戰爭時都是強製上門帶走男子服兵役,很多當兵的那時候在百姓口中,形象並不好。
不像這裡,人人推崇,光宗耀祖。
周邵明這次來主要是跟柳綿說這事,順便見一見柳綿唯一的長輩張芬的。
柳綿覺得匆促,周邵明卻認為正好。
她若有所思地再回頭一看,好嘛,怪不得周邵明會說時機正好了。
這家夥在還不知道她的具體態度前,就提前買好了一些必需的禮品布料肉和糖果等,就掛在他自行車的兩邊車把頭上。
柳綿:“……”
回家路上,柳綿重新抱回侄子,周邵明則推著稱得上是碩果滿滿的自行車跟在她身旁,不緊不慢的配合著她的腳步。
原本周邵明的意思是想柳綿坐在車後座,他可以直接推過去,完全不需要柳綿走路。
然後就被柳綿果斷搖頭拒絕了。
這村子裡正是一些下地的人乾活回來的時候,柳綿還不想一朝因為周邵明而高調成為全村的焦點。
回去路過河邊時,柳綿在上頭一瞄,沒有看到張氏的身影。
她道:“我嫂子應該已經洗好衣服回去了,周同誌,如果你反悔的話,現在還可以原模原樣回去,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周邵明一哽,他完全不明白柳綿這個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知道柳綿對他現在還沒有那些令人稱道的情誼,但他們隊裡那些經組織介紹的夫妻,剛結婚那陣也同樣。
蘇政委說的對,感情這種東西,都是後來生活中慢慢才處起來的。
至少他可以肯定的是,柳綿對他有好感。
她想找個條件好的,過好日子,現在自己也表達出對她的喜歡,難道柳綿不更應該抓緊他嗎,怎麼還……
周邵明在柳綿話音剛落下就一下子捏緊了車把頭。
扭過頭深深地看著柳綿,自信道:“我究竟反不反悔,以後能做到哪一步,柳同誌可以儘情監督。”
這就是不後悔的意思了?
柳綿不懂明明隻是見過兩麵的人,怎麼他就表現的一副堅定不移的模樣,“行啊,那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周邵明也從不懼這些,他鬥誌昂揚,“那就走著瞧。”
柳綿走之後,張氏幾下揉好衣服,幾下弄好從河邊回來後,一盆滿滿當當的衣服來不及晾曬就被擱在一旁。
她在屋子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夠頭往外瞧著。
等聽到門外的動靜,她探頭,一眼就看見了小姑子身邊的人,那個被小姑子念叨好幾次,隻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的廬山真麵目。
長得高高的,一身軍裝帥氣逼人。
這不比之前陸家那渾身看著還沒三五兩肉,深怕風一吹就要倒,到時還得靠她小姑子去扶著的陸保強?
張芬長嫂如母,現在也不覺有了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態。
那真是越看越滿意。
周邵明進屋還沒來得及坐下,張芬就端著特意加了白糖的水出來,熱情地招呼他喝水。
一見麵就在誇,誇人誇臉誇氣度,最後還必定要加上一句,跟咱們綿綿啊,是真的般配。
“……”一旁沉默聽著的柳綿抽了抽嘴角,沒說話。
不過張氏狠,周邵明顯然更狠。
至少張氏還沒想過這麼快就把她小姑子嫁出去,還是隨軍那麼遠的距離。
周邵明將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說,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六百塊錢,“婚後沒有意外的話,柳綿應該會跟著我一起隨軍生活,到時路上也不方便,所以有關三轉一響,我已經提前折在彩禮錢裡,嫂子你看合適嗎?”
張芬:“……?”
“我也知道這樣一來給柳家的彩禮少了些,不過,”周邵明不好意思道:“我此番回來,身上現金暫時隻有這些,隻能先委屈綿綿了。”
周邵明歉疚地看著柳綿,柳綿並沒有為六百驚奇,淡定點頭示意知道了。
張芬:“……?”
張芬恨不得把周邵明和小姑子的腦殼子敲下來,看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六百啊!
這是個小數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