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提出這個猜測的營長媳婦年紀也不大,性子也活潑些,道:“昨天我家那位去看文工團彙演,他旁邊坐的就是周營,親口說看見周營旁邊坐著位女同誌,他還跟人說過話。”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我怎麼就不知道了。”
至於自家男人說,當時兩人還帶著一個看起來幾歲大的孩子這件事,她想了想還是沒說。
周營也才剛結婚,總不可能一結婚就冒出來個這麼大的孩子吧。
她猜測,那孩子估摸著才是周營哪個親戚的。
“嘶——”
剩下的人恍然大悟,“那就怪不得文貞和這位沒見過麵的漂亮女同誌走的近了。”
軍裡誰不知道,活閻王周邵明對誰都高冷,唯一走的比較近的人就是韓營。
她們有時經常見著韓營拉著周營去他家吃飯。
眾人了解個大概後,見人走近,有跟文嫂子玩的不錯的人家主動打招呼,然後視線旁移,落在剛才一直乖巧沒出聲的身上。
她還沒來得及問,文嫂子就已經開始跟人一一介紹。
“小綿啊,她姓鄒,家裡男人是炮團的,正好分到的小菜園還跟我們是同一處,以後你要是種菜還是乾什麼的,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聞言,真的跟文嫂子關係還不錯的鄒嫂子也笑著看她,“是呀,一起走也好有個伴。”
“好啊。”柳綿眨眨眼答應了下來。
介紹了這一個,自然也不好忽略旁邊,一堆存在感明顯的其他家隨軍家屬。
文嫂子指著人介紹,柳綿也在旁邊一個個地叫人,心底則快速記著來人的具體麵貌特征,把背後的人際關係一一記在心裡。
她表現的謙遜與知書達理,一看就是學過知識的文化人。
本人又生的好看,一個個都想過來跟她多說兩句。
柳綿聽到有人感慨:“這長得也太好看了點吧,怪不得咱們活閻王周營誰都看不上,回去一趟突然就選擇領證了,我要是周營,我也選最漂亮的那個啊。”
她對此也由衷地點點頭。
說實話,要是沒有這張已經和她原來百分之九十幾容貌的臉,什麼有好感啊,一見鐘情終是虛的。
這頓時讓她覺得這幾天的皮膚保養沒有白做。
大多軍嫂都是笑盈盈地說話,隻有幾位沒湊過來,其中有個手裡抓著針線筐子,嘴裡一直在嘟囔什麼。
柳綿:“?”
“她家男人好像是今年轉過來的彆團團長,聽說以前是在彆的軍區部隊,原本是在家裡和公婆一起生活,後來她在她男人麵前說肚子痛。”
“去醫院幾趟都沒查出來什麼,她家男人舍不得,平時連飯都沒怎麼叫她做過。”注意到她的視線,文嫂子在旁邊偷偷跟柳綿小聲說。
“哦哦。”
柳綿目光鎮定從女人的針線筐子上掃過,裡麵還沒巴掌大的小娃都跟頓時叫她可疑地上了心。
那是她們有的姑娘經常會做的,給即將出生的小孩子的小衣服小鞋子。
“她——”
文嫂子:“我們一般都不怎麼跟那個女同誌聊的。聽朋友說,她總是以為自己懷孕了,孩子才兩個月大。”
“……”柳綿一啞,記憶裡總以為自己懷孕,這不就是典型的腦子問題——俗稱瘋了?
文嫂子沒想那麼多,打完招呼,她還要帶人去把部隊其他地方也認一認,見柳綿還在回頭看。
心裡琢磨著,小綿年紀還小,莫不是頭回見這類人,心底有些怕?
她拍拍柳綿的肩安慰:“她平時很安靜的,也不愛說話,不會發瘋打人。”
發瘋兩個字她說的極小聲,因為女人的老公最不喜歡她們這麼說。
柳綿點頭,“我知道了嫂子。”
生活區訓練場區介紹完,文嫂子看著不遠處一連一排小瓦房,“看,那是隊裡的小學。”
她指了指一排瓦房旁邊的兩間小平房,“那裡是老師平時待的地方。”
“趕明兒你家小謹上一年級了,就在那裡。”文嫂子指了個位置,她看向柳綿,“那是一年級的教室,再旁邊就是二年級。”
因為部隊裡學生不算多,一個年紀一個班或者兩個班就足夠了。
這次柳綿看的最是仔細,不過這個小學構造也簡單,屬於遠遠就能一眼望到底的結構。
除了小謹入學,還有她找時間去學校自薦當老師的事。
周邵明沒跟其他人說過,柳綿不知道最後會不會成功,也不打算廣而告之。
等逛的差不多的時候,菜地也到了,見黃瓜藤上果然吊著幾根小脆黃瓜,笑的見牙不見眼。
當即就摘了一根,拿手擦擦上麵的小刺,一掰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了柳綿。
“快嘗嘗,我特意讓人送來的種子,脆的很。”文嫂子熱情了邀請。
柳綿遲疑地看了手裡的半截嫩黃瓜一眼,心一橫,也閉眼咬了。
果然又脆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