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這邊的宣傳做的不錯,搬著小板凳過來看表演的人不少。
場子的熱鬨氛圍肯定是有了。
陳秀梅弓著身,她從後邊走道摸過來,伸手輕輕拍了下柳棉的肩膀,她道:“怎麼沒看見周營長,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兒。”
正在看表演的柳棉,原本忽然被拍的一下,還嚇的驚了驚,直到轉頭看是陳秀梅,她才舒口氣。
柳棉聞言,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座位,周邵明確實還沒回來,她極快擰了下眉,說:“打架去了吧?說是彆人邀請他去其他地方一起比試比試去了。”
柳棉望了眼台上已經開唱的話劇,走之前周邵明跟她說一會兒就回來,“人應該快到了。”
周邵明早幾年在軍中大比中,就顯露出他出色的身手。
早說其他同是當兵的,不想跟周邵明比一場,親自摸摸他的底才怪。
想起下午周邵明過來,忙著搭舞台架子,那時他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起來最低是連長的軍官。
當時還覺得是山城軍官的熱情。
現在想想,可不就是一群摩拳擦掌,排著隊等著要和周邵明比鬥?
她眼神怪異,下午圍在外頭的軍官好像還挺多的,陳秀梅道:“那估計來不了那麼早,反正肯定沒什麼微笑,正好,我們安心看。”
說到這,柳棉旁邊的座位她不敢占,陳秀梅乾脆磨磨蹭蹭地在柳棉後頭的位置找個比較近的小板凳子坐下。
三人行,必有師。
陳秀梅悄咪咪摸著下巴,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她詫異道:“這是山城這邊的劇?”
“感覺比我們那邊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區彆不是一星半點。”
陳秀梅應聘上文工團之前,像跳舞之類的才藝她已經在家提前學過,又在文工團這麼多年。
對各種舞蹈的風格和表現還是有一定的觀賞力。
柳棉單手撐著下巴,由衷讚同她的觀點,“是不一樣,像樣子,應該是一定程度上結合了這邊的風土人情,然後對劇進行了一定的改編。”
像這種類型的,因地製宜,她們不但不會排斥,還會舉雙手雙腳歡迎。
陳秀梅點頭,“確實是很巧思的想法。”
不是亮眼,是巧思。
說明山城文工團這邊的確有值得她們學習的東西。
陳秀梅很滿意,這說明接下來的幾天她們不會白跑一趟。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要講自己這邊的傳播出去。
一場話劇表演到了大半,一道黑影掠來,身邊的位置忽然傳來的動靜。
消失了快半個下午的周邵明終於過來了。
他看著是特地洗漱過後才來的,除了發林外,身上散發著一股在夏天時絕對留不住,現在還沒完全蒸騰的水汽。
軍綠的軍裝好好地穿在身上,隻不過上衣的扣子解開著一個並沒有扣上,喉結上下聳動著,露出一半鎖骨。
手袖子也是挽起來的,有力漂亮的肌肉線條吸引著柳棉的眼球。
周邵明怎麼說,曾經也是在軍中大比中拔得頭籌的人,雖然看著瘦,實際上本人高的很。
就算瘦,也是勁瘦的那一款。
當周營長走到近前時,哪怕他隻是低頭輕飄飄地望你一眼,都能親身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巨大壓力。
這是平時碰上周邵明手底下的兵,宋時他們沒事過來幫忙時,跟她形容的原話。
柳棉深以為然。
跟他們一起過來的兵都在後頭坐著,坐火車被憋了大半天的一群人,這會兒直接放開天性。
三兩句就和山城這邊的戰士達成了雙向的戰友情。
要不是部隊嚴禁私下聚眾鬥毆和賭博,就後麵這群隻顧著撒歡的野狼崽子,現在肯定早就不知道在哪兒打的昏天暗地了。
“在說什麼?”周邵明過來,趁著周圍人沒注意,寬大的手掌在軍服的遮擋之下,一把緊緊握住。
柳棉隻覺得臉上一燒,甩了兩下發現沒甩動,陳秀梅在視覺死角根本沒發現前頭兩人的小動作。
看到周邵明過來,她頓時沒忍住笑出聲,“看來周營長這一下午過得充實啊。”
周邵明臉上沒什麼變化,聞言,他淡淡瞥過去一眼,“不比陳同誌,自從聽說你是我媳婦的朋友後,光這一下午,已經有不下五名同誌醉翁之意過來,讓我幫忙給介紹……”
事關陳秀梅,柳棉好奇地挑眉,“介紹什麼?”
“……咳,咳咳!”
“住口。”她連忙抬手阻止,這些個就不用在柳棉麵前說了吧……陳秀梅以眼神示意周邵明趕緊閉嘴。
而周邵明的回答,則是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賣的乾淨。
然後不冷不淡地看了陳秀梅一眼,甚至層層遮擋之下,他始終攥著柳棉的手也沒有絲毫放鬆。
柳棉:“……!”
“這是真的啊?”她聽後,頓時好奇發問。
周邵明聞言,側頭盯著柳棉的臉,認真說:“我不騙你,下午確實有幾個山城連長,還有營長過來打聽。”
陳秀梅:“……”
我靠,這就太過分了。
她以前到底是怎麼瞎了眼,還覺得周營長這人特彆穩當靠譜的!?
陳秀梅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周邵明。
而周邵明聳了聳肩反正,一副媳婦最大,他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
柳棉:“……噗。”
“啪啪——”
“好!”台上的話劇表演結束,開始隻有零星山城文工團的鼓掌,而後都是下頭整個文工團和群眾一起拍手鼓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