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岫憤而怒走後,柳棉搖搖頭,輕笑了一聲,繼續吃飯。
一群人趕著在上了火車後,回程路上,周邵明拿出厚外套讓犯困的柳棉墊著睡覺,他則安靜注視著已經睡著的柳棉恬靜的睡容。
好半晌,等回想起中午這件事,終於有些後知後覺意識到——葉岫居心不良。
周邵明眼眸微沉。
作為一個二十幾歲就成了營長,不僅是幾年前的大比新秀,還是二十多歲就要升副團的人物。
周邵明有才有顏,工資加獎金也比過至少百分之六十的人,會有女同誌中意他,這一點也不奇怪。
哪怕是沒見過柳棉之前,王團長也會牽線,讓他和女同誌約會見麵。
在諸多女同誌裡。
大多數隻是小心暗戀他,並沒有放在明麵上,偶爾也有光明正大的跟他告白的,到那都是他還是單身的時候。
周邵明怎麼也沒想到,他都結婚了,竟然還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為此還牽連到了柳棉。
偏偏他之前還蠢的一點都沒看出來,隻隱約覺得這個山城文工團的組長說話怪怪的。
最後還是靠柳棉自己親自找場子。
柳棉是肯定早就看出這人的不對了。
這個肯定的猜測,讓周邵明有些懊惱,還有一點後怕。
他確定他自己對柳棉之外的其她女性沒有一點分外之想,卻也怕柳棉會因此誤會他。
周邵明上午雖然跟那個叫葉岫的女同誌聊了幾句,但是,那是因為當時她過來說,是文工團的楊團長讓她傳幾句話。
說的是正事,周邵明不可能拒絕。
想著,周邵明偏頭,複雜難言的目光不自覺又落在了柳棉安靜白皙的臉上。
他有心想跟柳棉解釋這件事,伸手又不忍這時候吵醒了她。
周邵明這幾天隻需要全心訓練,而另一邊,作為交流團的人,則需要學習到新的技巧,隻為在回去後負責教其她人。
柳棉的任務則更重,這幾天,她不僅是要學習交流,聽說最近還在琢磨著練一個新舞,早上醒的早,晚上又睡的遲。
不知道比他努力多少。
周邵明仔細觀察。
看見柳棉在沉睡中,不自覺掩下的長長眼簾輕垂著,留出一大片陰影,卻依舊沒掩住她眼下因為一連幾天的睡眠不足導致的淡淡青色。
中途路過某個小站口,哐當哐當的火車在行駛中黑煙滾滾,發出悠長的鳴笛示意,噪耳的聲音讓沉睡中的人眉頭輕微皺起。
窗外的餘陽斜暉照射進來,眼簾如碎金的蝶翅輕顫,眼看就要醒來。
周邵明第一時間發現不對,他趕忙手忙腳亂的伸手,最後也沒忘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捂住柳棉的耳朵,力圖讓她聽到的聲音更小一點。
陳秀梅這次的座位就在後頭,旋轉身子活動泛懶筋骨時,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幕。
她看了眼依舊睡得無知無覺的柳棉,無聲給周邵明打著手勢,唇語輔助:“她睡著了?”
現在雖然不到冷的時候,但身上連身衣服都沒有披著,現在可能沒什麼,但是睡醒後絕對會著涼。
陳秀梅怎麼可能會容忍這樣的事,繼續比劃:“我這裡還有件外套,你給她披上?”
周邵明低頭看了柳棉一眼,他的外套早就被她壓在懷中充當了軟枕。
而他的其它衣裳也被收進了行李箱,這會兒根本不好拿出來,柳棉的衣服也都收進行李箱,這就導致他們確實沒有多餘的外套放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