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低下頭。
時念親了一下,“好了。再鬨我就不管你了。”時念擺了個冷臉,楊雲昭果然不再鬨了。
清理好楊雲昭,把他挪回床上,阿莫退了出去,時念才開始清理自己。
可躺到床上,時念又被酒味熏得睡不著。時念歎氣,穿好衣服來到外麵透氣。
已經三月了,天還是很冷。時念搓搓手,在台階上坐下。對麵的門開了,江靜臨從祠堂出來,停了一會兒就回自己房間了。
時念歎氣,這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啊。
在時念印象中,江靜臨隻在她麵前醉過一次。江靜臨喝醉了不吐也不鬨,安靜地就像一隻小貓,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一直黏在人身上。時念走到哪裡,他的眼神就跟到哪裡,要是一會兒看不到人,那大眼睛就像泉眼一樣,一會兒就能蓄滿一眶淚。等時念又回到他視線裡,他也不說話,就這麼淚眼婆娑地看著,那眼神看的時念心都化了,隻想把人摟到懷裡心肝兒心肝兒地叫個不停。江靜臨喝醉時最喜歡的就是躺在時念腿上,讓時念摩挲他的頭發。就這樣慢慢摸著摸著,他就睡過了,然後呼嚕打的震天響。
時念笑,江靜臨還是喝醉了比較可愛,平時拽了吧唧的一臉欠揍樣。楊雲昭還是平時最好,以後要限製他喝酒了。
時念伸了懶腰,再嫌棄也是自家夫君,還是早些回去睡吧。
早上時念是被鬨醒的,一睜眼就看到自家相公的大帥臉。
“早。”楊雲昭俯身來親,時念捂住嘴,“有口臭。”
“我剛清洗過,你聞聞。”
時念搖頭,“我有口臭。”
“我不嫌棄。”楊雲昭笑道,手不安分起來。
情事過後,兩人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起來。
飯後,楊雲昭和江靜臨出門辦事,時念閒來無事,也上街逛了逛。
街上人還挺多,時念逛了一圈,沒買到心儀的物品,卻看到了幾個乞丐討飯。時念扔給他們幾個銅錢,聽他們說完後才知道他們是逃荒的難民。時念恍然記起,上一世也是這時候,因為天寒,農民無法耕種,糧食短缺,北方發生饑荒,大批難民湧入京城。而且不久以後的沙宜關大會戰失敗,夷狄一族(北方的遊牧民族)會進京議和。時念有些慌張,不知道楊雲昭會被分配到那個部門。上一世江靜臨是在禮部,這一世應該不會變。就是楊雲昭,千萬彆被安排在戶部啊,不然這處理災民一事就夠喝一壺了。多想無益,時念當即進了糧棧,她要早些屯糧食。
時念安排糧棧的夥計將一車糧食運回家屯好,夥計拿錢喜滋滋地拿錢走了。時念看著滿倉的糧食,心情有些不好。
晚上,兩人回來。時念急忙問結果。
“江兄在禮部任職,我是在戶部,一月二十石俸祿。”楊雲昭麵帶笑容。
時念聽後心裡暗暗歎氣,傻相公啊,馬上你就笑不出來了。不過還是笑道,“相公真棒!”
江靜臨冷眼看時念皮笑肉不笑,笑道,“今日議事,眾人都對戶部避之不及,楊兄能自告奮勇,真是讓在下佩服。”
楊雲昭有些不好意思,“我家祖輩都是富農,所以我一直都想去戶部。”
時念一聽,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我的傻相公!
江靜臨心裡冷哼,這就是你看上的人,連局勢都看不清。以後就等著看好戲吧。江靜臨甩袖離開。
“相公,你為什麼不跟江兄弟一起去禮部呢?你們兩個在一起也好相互幫襯著啊?”兩個回房後,時念拉著楊雲昭問道。
“我不想和江兄弟以後為了升遷而掙得頭破血流。”楊雲昭溫柔地看著時念,一日不見,分外想念。
時念無言,楊雲昭考慮的也是,但是為什麼偏偏去了戶部呢?
楊雲昭看時念還皺著眉,笑道,“娘子不用擔心,要相信為夫。”
“相公啊”時念靠近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災民。”
“災民?”楊雲昭吃了一驚,然後笑道,“娘子多慮了,不過是常年遊走於京城的乞丐,哪裡是難民。”
“是真的。”時念臉色認真,“今年天寒,遲遲不能開耕,北方好幾個地方都鬨起了饑荒,他們都是從那些地方逃過來的。之後京城的難民會越來越多的。”時念說著,楊雲昭眉頭也皺了起來。
時念看楊雲昭還是將信將疑,拉著楊雲昭來到糧倉,“這些都是我今天買的。糧棧的夥計也給我透口風了,說近期糧價還會再漲。他們常年做糧食生意,對這些最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