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沉突然拿起了信號彈,點燃了它。
關鍵時刻,葉蓓伊突然眼眸一變,撲上去一把搶過了信號彈,運功將它摧毀。
可惜還是晚來一步,信號彈突然發射起來,葉蓓伊震驚地望著天上的信號彈,隻擔心慕司沉真的會引爆炸彈,毀掉宗門。
“完了!我們都要死了!”
眾人紛紛大亂,四處逃竄。
葉蓓伊怔怔站在那裡,許久,她突然冷靜下來,轉頭看向了慕司沉,“這個東西根本不會引爆炸彈?”
慕司沉沒有說話。
可是葉蓓伊眸光一動,立刻反應過來,她苦笑著逼問他,“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引爆炸彈殺光所有人?你隻是嚇唬他們的?”
慕司沉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可是沉默卻已經回答了她。
葉蓓伊苦笑起來,衝過去憤怒地一拳一拳打著慕司沉,“慕司沉,你個王八蛋,你混蛋!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毀滅宗門,你隻是嚇唬我們所有人的,可是你為什麼不早一點說?你要是說了,姐姐就不會絕望自儘了,你要是早說了,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明宗他......他也就不會死了......”
慕司沉這個混蛋,她恨死他了。
葉蓓伊哭著嘶吼著,喊了很久,直到自己嗓子沙啞,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慕司沉,我好恨你啊!”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偏執,北檸凰,師明宗,他們都不會死,事情也不會到這個無法挽回的地步。
......
三年後。
神宗門內院,兩個小弟子蹲在那裡種花。
“前些日子宗主大人種的花差點枯死了,還是我幫著宗主大人除的草,施的肥呢!”其中一個小弟子驕傲地說著。
另外一個女弟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這又什麼值得驕傲的,宗主大人每日事務這麼繁忙,哪裡有空打理這些花花草草,你平日裡又不好好修行,隻知道弄這些,還想著宗主大人誇讚你嗎?我看下次試煉再不通過,宗主大人就要罰你了。”
他摸了摸腦袋,傻笑了一下,“你修煉這麼厲害,不如試煉的時候你幫幫我唄。”
女弟子嘟著嘴說道:“不行,宗主大人說過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彆想著不勞而獲,總想依賴著彆人,就像那個......那個雷火門的誰來著,聽說都修煉邪功,吸取彆人的功力來增長自己的修為。”
小弟子無奈說道:“我又不是讓你把功力傳給我,隻是讓你好好教教我嘛。”
“我才沒空呢,聽說過幾日宗主大人就要回來了,我自己還得勤加練習呢,免得叫宗主大人失望。”
“宗主大人?”小弟子突然盯著她身後看了看。
女弟子嘟嘴說道:“你真壞,不教你修煉,你就知道糊弄我,宗主大人還要幾日才會回來呢。”
小弟子連忙站起身,又拉拽了她幾下,“是真的了,宗主大人真的回來了,而且跟盟主大人一起回來的,他們就站在你身後。”
聽見這句話後,女弟子連忙站起身,驚訝回頭,果真看見了他們,“宗主大人......盟主大人......你們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葉蓓伊一笑,“事情辦完了,便提前回來了,你們也快些下去修行吧,院子裡的花草還是交給我吧!”
“是,盟主大人!”
兩個弟子說完,便連忙離開院子。
葉蓓伊望著他們笑了笑,不禁想起自己當年和大師兄們在山上修煉的時日,那段時日她也很快樂。
“看來,你將神宗門打理得還不錯。”葉蓓伊笑著望著身後的男人。
“這是他想守護的宗門,今後便由我來替他守護。”慕司沉苦笑著,又看向了葉蓓伊,問道:“這次下山,可有收獲?”
她一直都在尋找他,不知道可有救活他的法子?
葉蓓伊神情有些失落,隻是微微搖頭,“他的身體一直被我保存在雲霄閣,有盼兒照顧著,我很放心,隻是我遍尋天下,也找不到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子,或許是我太過奢望了,人怎麼可能會死而複生,如果可以的話,姐姐和明宗也就不會一睡這麼多年,卻不肯醒過來。”
“對不起,如果當年不是我一時被仇恨迷惑了雙眼,也就不會做出這麼多糊塗事來,或許你當年若是一劍把我給殺了,一切都還有轉機。”慕司沉內疚自責地說著,這些年,他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
當年北檸凰與師明宗身死在他們麵前,他和葉蓓伊眼睜睜地看著所愛離開自己,造成了這麼多年來的傷痛。
葉蓓伊不肯相信師明宗真的離開她了,她還在不停地尋找讓他複活的法子,或者是讓她回去的路。
慕司沉不知道葉蓓伊究竟想回到哪裡去,隻知道她的世界或許本就與他們不同。
可惜整整三年了,葉蓓伊一無所獲,而他為了贖罪,留在了神宗門繼續修煉,卻意外成為了神宗門的新一任宗主。
他想,若是能替師明宗守護他的師門,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而葉蓓伊成為同盟宗盟主之後,一邊尋找著讓師明宗複活之法,一邊處理宗門的事務,這三年來不斷地奔波,她也消瘦了不少,但逐漸成為了宗門之首,成為那個令彆人依靠的人。
直到現在,慕司沉看著她臉上沒了當年的笑容,依舊還是會懷念那個過去的葉蓓伊,與北檸凰完全不同的葉蓓伊。
雖然她一直頂著北檸凰的替身活著,當年鬨出了這麼多的事,但是至少那個葉蓓伊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份希望,一份溫暖。
如今她活成了彆人眼裡的一道光,自己眼睛裡的光卻沒了,看著,很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