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汴京城依舊熱鬨非凡,街上往來的小販絡繹不絕,吆喝聲此起彼伏,真真一派盛世之景。
太和樓外,兩個婆子奉命前來采買,這會兒取了吃食便有閒情聊起小話來。
“定遠侯家那位小姐的癡症當真好了?”王婆說著順手拂了把敞了口的食盒蓋子,“這些年來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怎得突然就好了?”
“那還有假,聽說那癡小姐是被人推進清華池了,撈上來之後人就好了,你說怪不怪?要我說這就是生死關頭走一遭,回魂啦!”劉婆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偌大個汴京城,誰不知道定遠侯家的嫡女是個癡兒,偏偏候府上下寵得跟個寶貝似的,遇見節日慶典的也不避諱,還會帶著這腦袋不甚靈光的掌上明珠一起出席。這不,去了趟遊園會就被人推池子裡了。
此事一出,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明裡暗裡盯著定遠侯府,有好奇的,有惋惜的,至於看笑話的那更是不知凡幾。
誰成想,前幾日竟傳出這侯府千金非但沒事多年的癡症也不治而愈的消息,讓一眾等著看笑話的人好個沒臉。
定遠侯府,淺月居內。
精致的木雕軟塌上躺著位妙齡少女,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向窗外,似是在發呆。
見狀,身旁伺候的平兒喜兒對視一眼,悄悄退出了內間。
隨著腳步聲逐漸消散,榻上的人也默默翻了個身,望著青色的紗簾繼續出神。
她,蘇燦燦,七天前還是普普通通的研究生一名,不過是連續肝了三個晚上,再睜眼就到這了。
從她這幾日旁敲側擊得到的消息來看,她大約摸是到了北宋,之所以說是大約,還要從她被人撈起來帶著在空中飛了三個圈說起。
話說那天她是被冰水嗆醒的,睜開眼時自個正在水裡浮沉,作為一名正統的旱鴨子,能掙紮著撲騰幾下已經算是奇跡了,就在她即將沉底的危急關頭,一個人影“咻”的閃現,隨即她眼前的場景就開始急速旋轉,然後她就兩眼一閉什麼也不知道了。
渾渾噩噩這些日子,隻有那痛苦的眩暈感始終縈繞不去,始終提醒著她那天看到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