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白日裡遇到的“意外”多了些，蘇燦燦擁著錦被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當初溫玥送給她的賠禮是兩支實打實的金簪，如今這兩位傳說中的好友出手便是兩顆價值萬兩的珍珠，這裡的人送禮都這般風格麼？

“嘭嘭嘭……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二更嘍！”擊鼓聲伴隨著打更人滄桑幽遠的聲音傳來，徹底擊碎了蘇燦燦最後一絲僥幸。

難以入眠也就罷了，如今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靠睡覺抵抗饑餓的法子看來是行不通了。

兩方權衡之下，蘇燦燦終是敗給了咕咕叫的肚子，胡亂地披上大氅，決定去偷吃。

僅僅將門推開一道小縫，透骨的寒意便爭先恐後地朝屋內湧來。一時間，蘇燦燦很想收回自己的腳，終究還是選擇咬咬牙，抓緊大氅，朝淺月居裡的小膳房奔去。

平日裡，府上的膳食都是大膳房準備的，淺月居裡的小膳房隻是提供些閒暇時的糕點小食，因此蘇燦燦也拿不定這裡麵到底有沒有白日裡的餘糧，但半夜跑去大膳房距離遠不說，還容易驚動府上的人，為了她一人的口腹之欲折騰府上的師傅廚娘，屬實過意不去。

慌亂之中，蘇燦燦半個燈燭也沒帶，好在今晚的月色不錯，借著蒼涼的月色倒不至於在小膳房裡兩眼一抹黑。

幸運的是，她在灶台旁不僅發現了一個火折子還找到了幾個午間剩下的雞腿。

可惜雞腿已經冷了，觸手冰涼，更彆提吃進嘴裡。蘇燦燦無法，隻好自力更生先把灶火升起來。一通忙活下來，在差點燒焦頭發的代價下總算能吃上熱乎雞腿了。

深秋裡，蘇燦燦愣是折騰出滿頭汗來，又累又餓的情況下她也顧不得許多，在灶台旁的水桶裡撩起水，匆匆洗了把手，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雞腿，找了個角落蹲下享用。

半個雞腿下肚，她滿足的發出一聲喟歎，身子也不自覺地向後靠去。

黑暗中輕微的“哢哢”聲響起，轉眼間，蘇燦燦原本倚著的角落已空無一人。

“啊…咳咳咳……”突如其來的變故差點將蘇燦燦噎死，想她不過是偷吃一回，便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嗎？

好在冬日裡的大氅足夠厚實，卸去了部分摔下來的力道，讓她不至於摔斷骨頭，但這毫無防備間下墜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

躺在地上恨恨地咬了口攥在手裡的雞腿，直到身上那股子鈍痛緩過去，蘇燦燦才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

坐起來的瞬間，蘇燦燦怔在原地。

“那些嵌在牆壁上，散發著幽幽冷芒的珠子，莫不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心下這般想著，不知不覺間她已然貼近牆壁，伸手拂去蒙在明珠上的浮塵，那珠子果然又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