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掙脫出來,但下一秒,紅光乍現,巨大的爆炸聲後,無數光斑在眼前飛舞。
男人來不及撐起足夠容納兩個人的結界,乾脆將容修宜重新拉入懷中,用他的身體去抵抗爆炸。
鮮血滴滴答答在腳下彙聚成一灘,男人臉色蒼白,卻笑著說:“好了,沒事了。”
容修宜這才反應過來,他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說:“你怎麼不說清楚?”
要是知道殺陣還沒完,他怎麼可能亂動?
這下子好了,害得男人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做準備,隻能用血肉之軀去硬抗。
“你沒事吧?”容修宜內疚不已,他已經完全弄不懂男人在想什麼了。
上次也是,為了賠罪了,直接讓他刺了一劍,這次為了保護他,弄得一身都是傷。
“你你你,你彆動。”容修宜慌忙掏出丹藥塞進男人口中。
在浮屠川麵對三千邪修,殺了三天三夜,屍橫遍野的時候,容修宜都沒有這麼慌張過。
這恐怕是他兩輩子,第一次如此失態。
“沒事的。”男人聳聳肩。
“怎麼可能沒事!”容修宜慌了,男人背上全是血,一身黑衣都被濡濕了。
“我經常這樣的。”男人滿不在乎地說完,話鋒一轉又說:“但你很擔心。”
“廢話!”容修宜手忙腳亂地給男人療傷,但對方卻還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扒開衣服,男人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疤。
不止一處的傷痕深到骨頭,就連心臟處都被穿透過。
容修宜不能想象為什麼有人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看來男人沒有撒謊,他的確是經常瀕臨死亡。
“那我以後都這樣子,你是不是就會一直關心我?”男人忽然來了一句。
“你……”容修宜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狠狠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胸口:“給你披麻戴孝行了吧。”
男人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回答:“好呀。”
“……”容修宜發誓再跟男人說一句話,他就是傻子。
血止住了之後,男人的臉色終於恢複了一點血色,但氣息還是不穩。
容修宜扶起男人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男人推開容修宜的手,自己站起來,指了指身後已經打開的青銅門:“不是想進去嗎?”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容修宜有些崩潰到:“你受傷了。”
“所以不能白受傷啊。”說著,男人抓住容修宜的手,轉身朝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