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爐之體說得好聽是修煉采補之道,但誰不知道這東西一開始就單純為了享樂。
為了享受極致的快樂,給人下藥,讓對方比青樓楚館裡的人更加嗜淫,這是下毒,而這種毒沒有辦法解,隻能壓製。
如果秦素是鼎爐之體,那麼……容修宜不敢想象秦素在秦家的日子。
“我,我……”秦素害怕地抱緊自己的胳膊,雙眼空洞,似乎回想起了那些黑暗的往事。
“……不要去想。”容修宜走過去抓住秦素的手。
秦素是雙靈根,而且雜質很少,這種資質都拿來下手,隻能證明秦素在秦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而秦家把一個鼎爐之體嫁過來給容慎,這都不能說是折辱了,畢竟在修真界看來鼎爐之體比青樓女子更加下賤。
毒素發作的時候,鼎爐之體隻知道跟人交合,不會有半點神智。
“你爹……你爹……”秦素語不成句,她把嘴唇都咬出血了:“我想逃離秦家,所以騙了你爹。”
“……”容修宜不知道怎麼說,他也沒有資格說。
“可……”秦素抬頭木納地看著容修宜:“你爹明明一開始是愛我的,知道這些之後,還幫我壓製毒素。”
無可否認,容慎一開始是想不懼流言蜚語,同情心疼秦素的遭遇。
但,容修宜知道容慎這人的性格,他太懦弱了,承擔不起世俗的目光,而且無時無刻不在自卑中扭曲。
容修宜開始相信容慎那晚對他說的話了,雖然為了算計情是假的,但話中的過往是真的。
容慎愛過秦素,極力爭取讓秦素留在容家,也是真心希望容修宜對秦素好。
但秦素對於容慎而言,就像是時時刻刻提醒他的恥辱,良知與人性常年拉扯,終於容慎選擇了逃避。
跟心魔融合不是容慎多麼野心勃勃,他隻是懦弱,所以需要一個發泄途徑。
“我……其實很愛你爹。”秦素雙手顫抖,捂著臉後,不由得狠狠抓撓起來,白皙的肌膚上出現一道道血痕。
正因為這份愛,她也扭曲了,不敢質問容慎,也不敢反抗秦家,害怕這種事情被人知道,所以才會把容修宜當做發泄口。
後來每一次向秦家的妥協,也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容慎的注意,隻要容慎還在乎當年的事,就會恨秦家。
隻要恨秦家,就會打她,隻是被打,沒有跟秦家扯破臉,就證明容慎還在乎她。
“……彆哭了。”容修宜從牢門的縫隙伸出手去,緊緊抱住秦素的身體。
“你就不該娶葉寒。”秦素忽然說了一句。
“……”好吧,他也挺後悔,容修宜實在無奈。
“要不然你弟弟身體裡的毒還能壓製。”秦素改為抓住容修宜抱著她的手臂,上麵一條分明的血痕正在慢慢形成。
“什麼意思?”容修宜不太明白。
“葉家的血本來就能勾起淫毒,他們第一任家主是合歡宗的。”秦素在容修宜手臂抓出了好幾道血痕,不斷滲出來的血珠,彙聚到一起,緩緩流淌進袖子裡,把衣服從裡到外染紅。
聞言,容修宜愣住了,仔細回想,好像也就是這三年開始,容修璉才男女不忌,眠花宿柳。
但是……
“所以容修璉才會跟葉寒勾搭在一起,並且按照葉寒說的去做?”這些很容易就能推理出來,容修宜歎了一口氣,怪不得容修璉每次見到葉寒都那麼乖巧。
可以說葉寒的精血是容修璉的解藥。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隱瞞了,你把葉寒讓給你弟弟。”秦素並不恨葉寒,因為葉寒給她們指了一條生路。
隻要把城主府的寶物拿出來,就能拔出這該死的毒。
“所以你認為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容修宜捏了捏眉心,秦素再有腦子一點就不該這麼信任葉寒。
但招架不住容修璉想要葉寒,喜歡葉寒,在秦素看來葉寒不過是葉家的棄子,一個經脈俱斷的廢物。
這種人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想拿捏便拿捏了。
秦素忽然激動起來,她歇斯底裡地抓住容修宜的兩條胳膊,劇烈搖晃:“這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容修宜苦笑一下,為什麼要怪他,難道他就不是受害者了嗎?
但是看到秦素這副癲狂的樣子,容修宜還是心軟了,他耐心勸慰到:“還有其他方法的不是嗎?我會幫你們找。”
修羅骨可不治這種毒,這根本就是葉寒設的局。
“你就是不肯幫我嗎?”秦素大吼大叫:“你命好,不像你弟弟,都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是因為弟弟吸收了淫.毒,你才沒有這樣,你都不內疚嗎?”
“……”要是上輩子,容修宜還真就已經內疚了,可是他好像是先出生的吧,沒有帶走淫.毒反倒是他的不對了?
怎麼說都不該是容修璉替他承擔了不幸。
“你把東西拿出來,拿出來!”秦素的開始不受控製地撕打容修宜:“都怪你,就是怪你。”
容修宜沒有像以往那樣任由秦素撕打,今天這個局麵,誰又不是受害者的身份?他還憋著一肚子火,不知道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