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研生點頭,林夏秋像是安撫小貓一樣摸了兩下祁研生的頭。
“在未來的某一天你見到了我姐姐,她麵色冰冷,看起來比現在還要嚇人一百倍的時候,麻煩你勇敢一點,走到她麵前請她去吃一碗城南林家鋪子的醬油麵。“林夏秋說完後笑著看向祁研生,祁研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悲涼。
“如是遇不到呢。”祁研生反問道。
“會遇到的”林夏秋堅定的說著,神色認真的看著他,隨後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好了,到了我講故事的時間了,不過我猜你並不想聽我們姐妹情深相依為命的故事,所以我擅作主張的想給你講屬於我們飛鳥一族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動物化身的妖怪裡頭有著現在已經差不多都要消亡的飛鳥,傳說他們是最自由的鳥兒,看到天空就要飛翔,沒有人能將他們馴服,可是自由的鳥兒們卻攜帶著奇怪又棘手的詛咒,飛鳥母親用心孵化的每一窩幼鳥,無論怎樣細心照顧,過半的鳥兒都會破殼的不久後突然死亡,鳥兒們找不到死亡的原因,因此飛鳥的後代一年接著一年逐年減少,為此族中的長輩們不得不離開自由的高空,尋遍人間每一個角落終於找到這麼一個用血緣保護家人靈魂的破法子,幼鳥們還是會死去,得到了新生也隻是和他們的姐妹共享著同一具□□。
“妖怪是沒有轉世的,即使是剛破殼的幼鳥。“死了就是死了,所以我們願意分享身體使用權,我們想和家人長久在一起。
故事聽完了,是一個聽完了會讓人難過的故事,即使從未想過來生,可無能為力的消亡還是令人動容。
祁研生想起初見時她說自己很弱,讓他早點回家,弱者不要多管閒事,原本以為是被生人打擾的不耐煩,現在想來終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可以隨便同情的妖怪。”林夏秋神情冷漠的看向祁研生,她活的太久了,已經不習慣被同情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林姑娘。”祁研生慌忙的解釋著,他隻是聽的入迷了,真的沒有半分不好的意思,“我很佩服您和您姐姐。”
世道艱難,人想要活下來都十分不易,更何況是她們。
“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佩服一個妖怪,怪不得同意來連雲山。”聽完祁研生的話,林夏秋隻是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隨後又忍不住調侃道,“可惜接下來的旅途不能和你一塊了,不然的話我就可以上演一出話本裡寫的美人救書生的故事,讓你佩服的更加五體投地,想要以身相許了。”
“林姑娘,人與妖真的能相愛嗎?”話本裡總是人妖殊途,故事裡妖怪為惡的一方,祁研生不懂,他對妖怪沒什麼惡意,人與妖真的能相愛嗎,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真的能幸福嗎?
“怎麼真的想嫁給我啊。”林夏秋轉過身笑嘻嘻的看著祁研生,仿佛在說你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忍一忍本姑娘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見祁研生歎氣,林夏秋將步伐慢了下來,“我是不讚同人與妖怪相戀的,我見過很多個因為愛情失去性命的妖怪,撇開壽命問題不談,輪回轉世,你等的心上人還是當初那個少年郎嗎,沒有妖怪能給答案。”
“人與妖相戀就是這般不公。”林夏秋說完以後饒有深意的看了祁研生一眼說道“你以後若是找了個妖怪姑娘可要對她好些。”
祁研生不解的看向她,不是不支持人與妖怪在一起嗎,為什麼又突然扯到他的頭上,便林夏秋見他反應誇張便後退兩步摸了摸他的腦袋,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等他們回到營地時,徐小小和章岩已經回來很久了,見他們一前一後,言笑晏晏,徐小小一副我懂的樣子看向祁研生,其衍生出已經不想解釋什麼了,妖怪都這麼八卦的嗎。
徐小小見他沒什麼反應就隨手丟給他一個包裹,祁研生掂量了一下,挺輕的。
“明天早上要穿的衣服。”徐小小見他疑惑,隨口解釋著。
祁研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想要打開看看卻被許小小攔了下來。
“這是屬於明天的驚喜,明天才能看。”說完還給祁研生拋了一個媚眼,祁研生給了他一個白眼,隨後將包裹丟到了馬車上。
徐小小不僅感慨,現在的人類小孩越來越難懂了,之前多有禮貌,多聽話,章岩表示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