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這些話來惡心我,我昨天吃的東西都快要吐出來了。”
這是什麼渣男語錄,簡直比霸道總裁還要霸道總裁,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把那本書追完的,想想都泛惡寒。
兩人已經撕破臉了,溫珩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臉上剛還柔情似水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惡狠狠地警告:“阮念,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阮念不甘示弱地回道:“溫珩,你彆給臉不要臉。”
“阮——”
溫珩無能狂怒,剛開口一個字就被人從身後一記手刀劈暈了。
隨著對方倒地的動作,阮念看到溫暮辭屈膝單腿坐在檻窗上,朦朧的月色似鍍了一層銀霧籠罩在身上,清雋矜貴,不染纖塵。
她向對方挑了下眉,由衷地誇道:“帥啊。”
“五公主過獎了。”
溫暮辭在外麵已經聽了個大概,他揶揄道:“沒想到五公主跟皇弟還有一段露水情緣。”
阮念嫌棄道:“什麼露水情緣,識人不清罷了。”
溫暮辭像是想到了一件事,幽幽道:“我這皇弟從小習武,五公主能在他手下過招,是我眼拙了。”
阮念啞言,她不是在崩人設就是在崩人設的路上。
為了不讓對方懷疑,她搬出溫暮辭之前那套話:“我這隻是一些不入流的防身之術,跟七皇子的拳腳之術不能比,沒有你那一記手刀來的實在。”
“說來說去,還是我們配合好。”
“是啊是啊。”
兩人心照不宣,很有默契的移開目光。
再往外走是泱和宮的大殿,原先躺在這裡的宮女屍首也和外麵一樣,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一攤血跡殘留在大殿上。
阮念環顧了一周,蹙著眉遲疑道:“你有沒有覺得很詭異,我們這一路走來彆說巡兵了,就連屍體都沒見到,整個皇宮透著一絲不正常。”
溫暮辭點了下頭:“注意到了,一個國家的皇室包括宮女太監少說也有上萬人,按理說活人都不可能一夜消失的乾乾淨淨,更何況死人。”
阮念:“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肯定跟溫珩來滅國脫不了乾係。”
溫暮辭:“第六感……是什麼?”
阮念:“啊,就是預感的意思。”
出於謹慎,兩人在整個泱和宮重新轉了一圈,但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阮念背起從各個角落搜羅來的金銀珠寶,對溫暮辭說:“算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出宮,以後回來或許能查到些什麼。”
對方看了一眼她,若有所思道:“五公主隻顧著帶這些東西,沒有考慮換下身上的衣服?”
聞言,阮念一低頭就被大片刺目的紅奪去了視線,這件襦裙從她穿書過來就沒換過,乾涸的血跡還印在青色的外衫和裙擺上,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樣子。
她把裝有金銀珠寶的布袋往對方懷裡一塞,一邊往寢殿跑一邊囑咐道:“七皇子稍等片刻。”
溫暮辭掂了掂深藍色的布袋,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個小財迷。”
不多時,阮念一襲鳶紫色長裙從寢殿款款走出,散亂的秀發也重新綰起,耳邊垂髫自然下落,腰間那塊翡翠玉佩隨著走動輕微搖晃,一顰一笑都像從畫中走出一般。
“喂,七皇子這是看呆了?”
直到阮念走到麵前,溫暮辭才驀然回神,他掩去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把東西重新遞給對方,語氣有些欲蓋彌彰:“沒有,隻是覺得你現在才有點公主的樣子。”
昨天倒像個剛從市井裡跑出來的小乞丐。
隻不過最後這句話他沒敢說出去。
阮念嘴角上揚,眸裡漾出笑意:“我就當做是七皇子在誇我了。”
怕溫珩一會兒醒了,兩人馬不停蹄從泱和宮後門趕往神武宮,剩下的路程除了守宮門的士兵,其他一個巡兵也沒看到。
他們偷偷潛入神武宮,再往前是一條宮廊,越過宮廊就可以到達極陽門,而出了極陽門就等於徹底逃離了皇宮。
不知道為什麼,阮念總覺得事情順利的有些過頭了,心裡那種不安也越來越強烈,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麵一定有貓膩。
思來想去,她還是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溫暮辭,問道:“要不我們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走?”
溫暮辭思忖片刻同意了:“這樣也好,但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去前麵探一下路。”
話音剛落,距他們不遠處的宮廊上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
“我們搬這麼多屍體乾什麼?死了就死了,還要給這些人埋了嗎?”
“你小點聲,這是上麵安排下來的任務,我怎麼知道他們要屍體乾什麼。”
“你倆彆聊了,快點搬,天亮之前全部都要搬完的。”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麼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