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隱藏自己的陸知歸：“……”

明明捂得嚴嚴實實，怎麼可能看得到？陸知歸那顆心變得不安，跳動的劇烈。猛的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麼看到的。”

這種感覺讓陸知歸呼氣變得困難。以前也是，壓抑著他、控製著他。這是他的隱私，卻像人人皆知人人談論一樣。

常記……太奇怪了。

“我不能告訴你。”常記的臉冷下去，貼合了無光的黑夜，“我有我的原則。”

“可是這是我的隱私！我不知道我的隱私是怎麼泄漏出去的，這不正常！”陸知歸幾乎是吼出來的，常記的話無疑是一根針，紮在他受傷的心頭。

從下到大，他的養母也像這樣，將他難以言喻的話、事當眾說出來，不給他任何的隱私。壓榨他最後的底線。再遇到這樣的事，心痛、惡心、痛苦的感受湧上來。激的他不得動彈，情緒失控。

不到一分鐘，陸知歸心裡最後一絲溫暖被攻克，眼神渙散發紅，身體卷縮著躺在床上。

他又犯病了。

常記感知得到陸知歸的痛，陸知歸難受，那常記就是他的千萬唄。不是感覺不同，是心境。眼前讓他痛苦的人，不是什麼壞人，是他的喜歡。

這一幕經曆了那麼多，從前的他沒有辦法。而現在不同了，這個人是真的在他眼前了。

“對……對不起。”常記踉蹌的走到床邊，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他沒有心，此時痛的最厲害的卻是心。

“你不要……不要痛苦。這不是病，求你，不要……”

常記的身體在顫抖。陸知歸感覺到了，但他不能理解是為什麼，為什麼常記對他的共情力這麼強大，為什麼那麼了解他，為什麼要管他。

像……生活在他身體裡的毒蟲。

來不及他思考，被痛苦壓著思緒分散。

胳膊上傳來陣陣涼意，常記太特彆了，陸知歸忘不掉。是常記的手抱住了他，那手還在顫抖著。把卷縮無力的陸知歸慢慢擁進了懷抱。

陸知歸愣了，突然覺得這人挺傻的。不小心弄傷了他，自己也跟著傷心。也不知道自己的體溫不正常，就這麼抱他。

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想著去保護一個人，用自己的辦法卻從來不問對方是怎麼想的。都是沒用。

“對不起……不要……”常記低聲喃喃道，顫抖的幅度小了很多，可能是因為陸知歸沒那麼難受。力氣回了不少。

陸知歸要喘不過來氣了，兩人之間的空隙小的可憐。說不出來話，陸知歸用手拍常記的背。

不說明的人後果就是……常記以為他是因為生氣才打他，抱得更緊了。

“……”放開啊！陸知歸用儘了力氣推他，“我喘不過來氣了！”

聞言，常記慌亂的放開他，變得不知所措。

“呼……”陸知歸垂胸，大口呼吸。被著一會兒的擁抱傷的不輕。

“我……”常記換了話，慌亂不安，“那不是病，那隻是因為你的情緒才導致失控。你不需要去醫院檢查，你是正常的……”

反應過來的陸知歸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氣還想笑：“你傻逼嗎？我自己怎麼樣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隻會說你有那個病。你從來不聽內心的聲音。”常記表現的很激動。

陸知歸不願意麵對這些，岔開話題：“還有，你不能控製住力氣嗎？”

常記不知道，他沒注意過。

見他不回話，陸知歸繼續說：“你的體溫很不正常，很冰，你知道嗎？”

他也不知道，磕磕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我覺得是正常的，我感覺不到不對。”

語畢，陸知歸似乎也沒那麼介意了，反而覺得新穎。

常記後退了一段距離，溫暖主動擁抱了陸知歸。

陸知歸對感情的事不敏感，甚至是愚鈍。對方不說喜歡他可能他著輩子都不知道。可常記說的總那麼正大光明，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一種小心翼翼的人感覺。陸知歸其實除了受不了這人老讓他學習以外也沒什麼不能接受。剛才也確實是他過激了。

陸知歸心軟：“我沒怪你。”

“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如果可以控製，就……不要這樣。”

常記點頭，本意也沒有想偷看。隻是陸知歸不相信他，他不想讓陸知歸不相信他。

“算了。”陸知歸伸了個懶腰，“我困了，趕緊睡覺吧。”

“嗯。”常記頓了一下，深出左手，“手機。”

“……”

得到了陸知歸手機的常記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床。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聽見常記說：“睡覺是睜著眼的嗎？”

睜著眼看天花板愣神的陸知歸：“……”

大概就是這件事，陸知歸認定了常記的不同，放棄了對科學的相信。或許一些事情科學也解釋不了。

“你可以看到我眼裡的人畫麵，觸發條件……閉眼是嗎？隻要我睜著眼，你閉眼就可以看到。”

常記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陸知歸睜開眼望向對過的常記。

他不可能睡著，不肯說罷了。不知道為什麼，陸知歸不覺得他是被迫說不出口，而是故意的不願意讓陸知歸知道所有。

直覺也告訴陸知歸，他一定猜對了一部分。常記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就等你願意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