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哭笑不得,“我每個月回家一趟,哪次沒給你錢?”
李山噎住,支吾起來,心虛地反駁,“你在京海有出息了,那我不得請鄉裡鄉親吃飯啊?”
李響知道他爸好麵子,畢竟就這一個爹,媽走的又早,要錢也不能不給,他也沒說過什麼。但是他爹賊喊捉賊拿這事卡他找媳婦可就太不地道了。他在對麵沙發坐下,耐著性子勸道,“爸,我跟小笙我們倆就搭夥過日子,人家看得起我,我也看得起她,這就行了。什麼拖油瓶不拖油瓶的,這都什麼年代了,誰結婚還看這個啊?帶孩子怎麼了,孩子多好啊,我憑空多出來一閨女,那咱這不是還賺一個嗎?”
李山還是不肯鬆口,“那孩子得跟你姓,姓李。”
李響拍著扶手站起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後再生一個,肯定姓李!她爸也就她一個閨女,她跟了我,她爸怎麼辦?”
李山沒有再說話。李響也生氣,走到院子裡透氣,兩個人誰都沒有再理誰。
莊笙帶著阮苓在村口買了醬油,又給孩子買了根棒棒糖。村口有棵榕樹,樹上係滿了紅繩,莊笙忍不住上前翻看,牌牌上寫滿了村民的祝願。
她抬頭仰望著百年古樹,蒼翠與鮮紅混在一起,就像黑白電影,播放著村落的記憶的。她想起李響說以前總愛爬村前的榕樹,有一次為了幫同學撿皮球從樹上掉下來,在衛生所躺了半個月,同學也夠意思,每天都給他送糖水。她想象著十五六的李響,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在商店裡裡買了許願,她鄭重地把心願寫在牌子上,然後係在樹邊架子上。合了掌,安靜地向上蒼祈願。
希望李響此生,無病無疾,長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