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夢-魔姬再臨-下 你好啊,又見……(2 / 2)

說起來魔法這種東西不是在超古代就失傳了嗎,看來這祭壇也是遠古時期的產物,南三世莫名地儲備著許多這種很偏門的知識。

祭壇運轉得愈發飛速,很快,周圍的黑色森林被壓縮,化作一條條飛逝的線,終於,三人眼前一黑,仿佛身體不屬於自己,正在無限地墜落。這樣的狀況隻在一瞬間,他們還沒徹底淪落到地獄,光明即重現。

——嘰咕咕咕咕咕咕嚕嚕嚕嚕嚕嚕嚕!!(你們看你們看,有人類穿送過來!)

——啊叭叭叭叭叭叭叭啊叭叭叭!(那個結實的肌肉小腿,一定很好吃!)

——哢啊啊啊啊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你滾,你滾,讓我先吃!)

塵埃飛濺,眼睛幾乎睜不開,耳中又瞬間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聲,南三世難受地捂上了耳朵,可那些吵鬨的怪物叫聲仍止不住地傳進腦中,他看了看因幡和卡列儂,他們也是一副被弄得氣急敗壞的架勢。

這時,趴在腿上的大巫妖曼德拉草大聲嘶吼了幾聲,周圍才逐漸安靜下來。等到南三世強忍著塵埃睜開雙眼,才發現原來自己深處魔物的重重包圍圈中。這是一個漫長而高聳的橋梁,南三世一眾人站在橋架上,而魔物們在漆黑的深處虎視眈眈。有犬魔,大豹妖,黑色狂鷲,扭曲樹精,詭異霧精,還有長著複數隻眼睛的巨大章魚,被灰綠色毛發包裹著的沼澤史萊姆,更恐怖的是全身上下煞白的無臉人形鬼,在天上撲打著翅膀的長著人頭的蝙蝠...

無數猩紅的凶意漫布在空氣中,南三世根本數不清有多少種類,又到底有多少隻魔物。

看情況這裡果然是魔物的最終巢穴。因幡和卡列儂已經拔出了劍,恢複冷靜,隨時準備進人戰鬥狀態。

南三世沒有輕舉妄動,但內心早已波瀾起伏,那個呼喚著自己的聲音近在咫尺了,可是它還是沒有出現的打算嗎。自己到底要被吊胃口到多久!

南三世已經不能控製自己強烈的想要剝開層層真相的意誌了,胸口火辣辣地痛,熱烈得壓迫起自己的喉嚨。他開始大吼,後來卻發現自己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那東西已經噴薄欲出了。

一股股的魔力從南三世張大著的嘴中溢出,仿佛擁有了自我意識般地團聚在一起,最終彙聚向同一個方向。那是橋的終端,橋過於悠長,以至於彼岸顯得迷茫而幽深。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王被那股力量掐住咽喉,被迫前進,兩位隨從也隻能跟著行走。他們點燃了火把來驅逐接近的飛行魔物,對南三世所處的境況卻束手無策。

終於,儘頭就要到了。

南三世已經幾乎被抽乾了全身上下的力氣,僅憑著肌肉記憶行走著,模糊中他聽見因幡的呼喊聲,和火光。這火光仿佛能使自己回憶起什麼似的。一間莫大而空曠的宅邸,一個落魄不堪的家夥,一位肩披美麗銀發的少女...過往的情景走馬燈一樣地從眼前飛逝,一個又一個的片段被喚醒,從自己仔細數出四十三萬七千八百金幣開始,到洛尼婭被自己強行推倒,到強盜闖入自己的家,再到自己平了監獄,親手殺了道夫,最後整合了王國的局勢。這一切看起來有多超乎妄想,就有多令人鄙夷,多令人厭棄。

——陛下!陛下!

因幡和卡列儂的呼喊顯得那麼力不從心,未能把南三世從回憶的深淵中拉起。作為一個國王,南三世儘職儘責,在宮中指點提拔大臣,發布正確的政令,在家中嚴厲教育自己的兒女,與妻子舉案齊眉地相處,一切都是那麼的妥當。

為什麼,總有東西要來毀滅他虛假的現實。

揮之不去的聲音此刻是如此地清晰明了,淡淡的,像風鈴聲。

——你好啊,又見麵了。

空氣中還是那麼令人安心的銀白色的要素,月光的要素,鏡心湖的要素,夜空的要素,晚風的要素,少女嬌弱軀體的要素,蕩漾的思緒,純粹的感情。隻是所有這些要素都猛地被一抹煞紅的顏色給破壞了。那是大魔姬的紅瞳,撲閃著暗影,恍惚,彷徨,哀怨,憤怒,仇恨,傲慢,強欲,寂冷,迷茫,悲哀,感傷,墮落,純粹...飽含世間一切,穿透南三世的所有漫長地直視著他的內心。

Another View:

嗬嗬,你的願望達成了,就不說些什麼嗎?

是高興,是怨恨,是惱怒,是嗔怪,是懷念,還是溫存,不過,接下來所有的所有都將屬於我了。再見了,洛尼婭。

接下來的事,就請你好好閉上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