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方救人 不許再查 抵不過一個貪心的……(1 / 2)

自那日醒來之後,一連三日,小女孩始終昏昏沉沉半夢半醒,若不是薑凝碧貼身照料,硬是每天掰開嘴灌些米湯進去,恐怕現在早就已經餓死了。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女孩一點點虛弱,薑凝碧心中焦急,幾次請來隨船的大夫檢查。幾碗湯藥灌下去,小女孩卻連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彆著急,等下了船找些大夫來看一看。”連昭安慰道。

薑凝碧蹙著眉:“哪裡還有大夫,皇朝船隊隨行的大夫已經十分傑出。按理說她隻是受到驚嚇,連嗆水都沒有,怎麼會昏迷了這麼久,難道是中毒了......”

“咚咚咚。”艙門突然被人扣響,是一位熟人——那日在看望薑凝碧並給了一截黃瓜的老嫗。

由她專門負責煎藥。

老嫗垂著眼,目不斜視,隻輕手輕腳的將今日熬好的藥放到桌子上,便要離去。

薑凝碧心中一動,連忙叫住她:“等一下。”

老嫗麵色不變,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頭發一絲不苟的簪上木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具無情的機器。

講真,如果半夜看見這位老嫗,恐怕會嚇得一跳,但是想到那天,老嫗帶著保存不易的黃瓜前來答謝,便足以證明此人並非表麵這般冷酷,而是十足的性情中人。

這位老嫗能在這樣龐大的船隊裡負責藥物熬煮,想必對於醫術也有研究。

就當是病急亂投醫吧。歎了口氣,薑凝碧低聲道:“大娘,我曾經聽說過,孩子受了驚嚇,嚇掉了魂魄,需得有人在旁邊喊她名字把她叫回來,不然過了七日,這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老嫗抬了抬眼,沉默的看著床上昏昏沉沉的小女孩,一言不發。

“可這孩子被救上來,我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

“叫她丫頭試試。”老嫗冷不丁開口:“走船的漢子記不住名字,都會這樣叫。”

老嫗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薑凝碧有些茫然,呆呆的看著門口。

就這樣走了?她還沒說完呢!

連昭小聲重複了幾次“丫頭”,道:“確實,皇朝的這般年紀的小孩,總被人這樣叫。”

薑凝碧無力道:“那就試試吧。”

說著,就湊到小女孩耳邊,輕聲呼喚起來:“醒醒,丫頭,起來吃飯。”

“丫頭,彆睡了,天亮了,你睡多久了!”

“丫頭,睜眼。”

連昭也念了起來:“丫頭,小丫頭,醒醒,看看你在哪裡呢?丫頭。”

兩人語氣急促,一聲蓋過一聲。

床上的小女孩仿佛聽到了呼喚,忽然動彈了一下。

薑凝碧驚道:“真的有效果,她好像回應我們了!”

兩人趕緊又叫她的名字。

這時,剛剛離去的老嫗去而複返,端著一碗奇異的深色藥湯。

這藥湯是倉促熬好的,上麵還冒著白煙,老嫗端碗的手指都被熏成紅色,依稀能看見陶瓷碗底散落著零星的幾粒黑色碎屑。

“這是......”

老嫗將藥放到桌子上,轉身將二人推開,一伸手,將小女孩的兩隻胳膊抬了起來。另一隻手則由上到下的輕輕拍打了一遍。

連帶著腳也像這樣倒著提起,抖幾下,再拍一拍。

拍打一遍,老嫗便端起剛剛端來的兩碗藥,先是小口小口的把苦澀的藥湯灌了進去。藥湯實在太難喝,小女孩即便昏迷著,也難受的皺著眉頭,不住的吐舌頭。被薑凝碧卡著腮幫子固定住。

喂完一碗,另一碗藥也不那麼滾燙了,老嫗微微試了試溫度,便把第二碗藥灌了進去。

看著黑乎乎帶著渣滓的藥湯被灌了進去,小姑娘甚至無意識的掙紮,薑凝碧揪心極了,卻還是緊緊固定住她的身體,不讓她亂動碰撒藥湯。不管是什麼藥都要試一試,如今也不會更糟糕了。

一碗藥很快見了底,薑凝碧也長出一口氣,就在這時,倚靠在懷裡的小女孩忽然長大了嘴巴,急促的喘著氣,接著,一下子挺過身子,“哇”的一聲,把剛剛灌下去的藥水全都吐了出來。

“啊,這.....”褐色黏稠的藥汁吐了一地,泛著腥酸味,還有一些樹葉一樣的東西,三人手忙腳亂的收拾。

“這是......”薑凝碧撿起來,對著光線仔細觀察:“這是海帶?”

連昭點了點頭:“打漁的時候經常看到,做熟了可以吃。”

老嫗麵無表情指出:“這是生的。”

薑凝碧掐了掐海帶的葉片,的確如此:“海帶沒被煮過,從海裡撈出來就吃了。”

眾人頓時麵色凝重:“也就是說,要麼,是海盜已經挾持她們好幾日,隻給她們剛打撈上的海帶作為食物。要麼,就是這商船,在虐待婦女和兒童。”

難道這個案子背後還有什麼隱情?

忽然,一聲細弱的咳嗽聲響起,薑凝碧一驚,果然看到剛剛還緊閉雙眼的小女孩,如今已然悠悠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