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在耳邊響起,由模糊變得清晰。
餘安閉著眼心想我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聽見聲音。一睜眼,入目是刺眼的陽光,打在他白皙的臉上,讓他下意識皺著眉抬手去擋。
“餘安,舉手是有什麼事情嗎?”
一抬頭,他發現高中政法老師正站在講台上正疑惑的看著自己。
高中政法老師?餘安心裡一陣困惑,不是做夢吧,我的確死了啊。
“餘安?餘安!?你到底怎麼了?”餘安還在想著是不是夢,沒發現政法老師已經走下講台到他身旁來了,不管是不是做夢,餘安還是小聲回答:“我沒事,老師,不好意思。”
政法老師見他沒什麼事就繼續講起課。
餘安趁機掐了自己一把,乾瘦的胳膊上被他擰起一搓肉轉了半圈,是疼的,不是夢?他真的重生了。
想起高中,餘安就忍不住身體發顫。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餘安從小就不受人喜歡,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身邊人的討厭更是溢出言表,仿佛自己是瘟神一樣,都避如蛇蠍。
到了高中,正是青少年叛逆時期,比起小孩跟大人,他們身上的惡劣分子在這個時期尤為突出,惡作劇就成了他們枯燥高中生活的快樂源泉。
而惡作劇的中心人物自然就是從小不受彆人待見的餘安。
餘安不是沒有反抗過,可偏偏他上的是一所私立重點高中,培英高中,超高的錄取率讓富豪商賈與世家大業都趨之若鶩。竭力把後代送入裡麵,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餘而安是特招生,是靠成績考入的培英高中。
本以為終於可以擺脫被彆人嫌棄的命運,沒想到,這正是噩夢的開始。在培英高中,遍地都是少爺小姐,像餘安這種普通人在這裡生來就低人一等,再加上討人嫌的體質,每一天都過得生不如死。
有時,就連走路都有人給他使絆子,找不到的課本,粘著膠水的筆,從天而降的一盆水幾乎成了他的日常。而這一切若是沒有老師與那些人的默認是不會發生的。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M國那些“領頭羊”的孩子。
惡劣的行跡給餘安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呲啦一聲,桌腿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把餘安的思緒拉了回來,抬眼一看,自己的桌子被踹的東倒西歪,映入眼簾的是一雙SN最新款球鞋,限量5雙,一雙高達24萬。
卷翹的睫毛顫了顫,能穿得起這雙鞋的人,記憶裡就隻有愛鞋如命的陸淵。
果不其然下一秒不可一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餘安,我讓你下課去軍院那邊找我你怎麼不來,不把我放眼裡是嗎?”
“不,不是的。”壓迫感不斷的從陸淵身上散發,餘安隻能發出蚊子般細弱的回答。
“不是?那是什麼,要我來請你你才去是嗎?”
餘安囁囁嚅嚅的態度讓陸淵愈發不耐煩,皺著眉伸出一隻寬大修長的的手抓住餘安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與自己對視。
瘦巴巴的小臉算得上白淨,眼皮耷拉著不敢直視陸淵,濃密纖長的睫毛飛快的顫動,餘安簡直是把害怕、恐懼寫在了臉上。
陸淵看他這幅害怕的模樣,嗤笑一聲。
“怎麼閉著眼,我很嚇人嗎?睜開眼看著我。”
餘安不敢,就隻能小幅度的搖頭,希望陸淵能放過自己。
“我讓你睜眼你是耳聾了嗎?想挨揍就直說,我今天正想練練手。”帶著怒氣的聲音近在咫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麵頰上,陸淵生氣了。
了解陸淵生氣後果的餘安不得不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