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傘 他曾這樣無數次看著她的背影……(2 / 2)

他輸了又如何?

往後人生幾十年,他不想也不可能真的消失在她麵前。大不了他賴賬,當沒說過“輸了就不再出現在她麵前”這種話就好了。

他在心裡打著算盤,卻見明柳忽然雙手叉腰,清了清嗓:“下次我還會贏你的。”

下次?

一股難以言喻的欣喜湧上心頭。他可以裝作不記得他們的約定,但明柳不可能不記得。可她卻說下次。是不是......

是不是她其實,也沒有那麼不想見到他?

長孫品軒還在愣神,明柳已經轉身走下擂台了。司商陸看他這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兄弟,是個人都能看出你在放水啊!

看他還在上邊傻站著,司商陸喊道:“長孫,下來!”

長孫品軒這才回神,疾步走下擂台,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她說下次還會贏我。下次、下次是什麼意思?”

司商陸:......

————————————————

比武大會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桓悅竹被彆人叫走了,辛狸獨自一人,找了個陰涼地坐下。看見不遠處愣頭愣腦的須穆修,她揮揮手:“須穆修。”

須穆修聽到她的聲音,回頭試圖從茫茫人海中尋找到她的身影。

辛狸發現他看不見,於是站起身:“這裡。”

須穆修目光聚焦,臉上揚起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大步朝她走來。

等他走到自己麵前,辛狸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須穆修不自然地落座,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封信你.......”

剛才他看到辛狸與人比試時腰上掛著的木牌,心中欣喜萬分。但又忐忑,她有沒有看那封信呢?

辛狸點頭:“看到了。”

“那......”

“你想和我比試?”辛狸歪頭看向他,難得卸下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氣質。她有些不解:“為什麼?”

“因為、因為,”須穆修撓著頭苦想,半晌想到了什麼,豁然開朗道:“因為你是我在這一輩認識的所有人裡,最厲害的那個!”

辛狸莞爾,笑著轉頭看向台上。

須穆修見她不說話了,嘿嘿一笑,也看向擂台。

台上兩人棋逢對手,招招式式精彩至極。雖前邊已經有辛狸等人打樣,後邊來人卻也有自己的風采。

同是少年人,同樣意氣風發。

須穆修看得入迷,沒注意到身邊的辛狸已經支著腦袋,側頭看他的側臉。

......她那日為什麼會摸他腦袋呢。

鬼迷心竅了嗎?

全然不知的須穆修看到對擂的兩人同時退出擂台範圍時,小幅度抽了口氣,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看見這幕,辛狸輕笑出聲,搖了搖頭。

算了。

自己糾結這個乾嘛。

——————————————————

祝紫羅知道宋長修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但她卻始終沒回頭。

世人隻知宋長修愛慕她多年,卻不知,在她芳齡之時,也曾傾心過他。

隻不過,她喜歡他時,他不知道。

而他向她袒露心意時,她已經不喜歡他了。

————————————————

祝紫羅與辛霍、宋長修曾是一起闖蕩江湖的摯友。

幾人是在一場秘境之中的生死一線時相識,互幫互助,得以逃生。出來後,便同行了一路。

祝紫羅就是在那段時間喜歡上宋長修的。

宋長修一身正氣,站在那裡,沒由來的給人一種剛正不阿之感。與少年意氣的辛霍不同,他看起來成熟,而又穩重。

事實也是如此。幾人同行,萬事由他操辦,妥帖又有效率。

可唯獨對情之一字,他不沉穩。

不是一竅不通,而是太通了。

三人長相出眾,總是會有姑娘或公子前來搭訕。辛霍對此避之不及,祝紫羅會嚴詞拒絕。唯獨宋長修,沾花惹草,處處留情。

他太風流了。

宋長修的這份來者不拒的多情,顯得祝紫羅小心翼翼的喜歡十分廉價。曾在無數個同行的日子,她看見他逗彆的姑娘歡顏,又為彆的姑娘買醉。

而她的真心,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珍寶。

如果宋長修根本不在乎彆人的真心,她祝紫羅,也就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