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俄斯依令抬起頭,黑色整齊的長發間露出沒有光亮的藍色雙眼,嘴角微微向下,一副嚴肅的美人樣。根據翠玉錄的設定,在遭到背叛之前,她的眼睛比雅兒貝德還漂亮。漆黑的公主切長發和額前的白色挑染,應該是翠玉錄參考現實世界中的馬設計的……雖然翠玉錄和安茲都沒見過馬啦。背叛她的人類,就是想獨占她的美麗,才打斷她的雙腿,不想讓她肆意走動。她的衣服則是一件及小腿的歐式長裙,整體成深藍色,在豪華吊燈的照耀下反射出豔麗的光,明顯用了上等的布料。但它沒有繁複的花紋,隻有耐人尋味的細節。
……比如那個大約懷胎七月未出生嬰兒大小的頭骨,就放在她的腰間。但墜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看起來隻像是個過分閃耀奪目的裝飾。那是卡俄斯在屠村時剖開它母親肚子取出來的,她思考了許久如何處理它,後來在雅兒貝德的建議下掛在了腰間,作為紀念品展示功績,一般隻有覲見安茲或者戰鬥時佩戴。
“單獨召見你,不是為彆的……你作為納薩力克的最強戰力之一,你將獲得重要的任務。”安茲維持著王者的威嚴,“那就是處刑計劃中礙事的人類。至於處刑方式,自由決定即可。”
處刑人類,是對她至高無上的獎勵。
“我定會完成任務,安茲大人!”她幾乎克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以單膝下跪的姿勢顫抖著身子,身後黑色的尾巴甩到地麵,“那些肮臟的人類將受到無法想象的痛苦,在後悔中死去!”
可哪怕再激動興奮,都無法讓她完美無暇的撲克臉綻放一絲笑意。
“但相對的,我不會讓你對有用的人類下手。”安茲骷髏臉上的紅光淡了些。
壓抑孩子的本性……他應該不是合格的家長吧。他還懷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擔任納薩力克的主人,能否肩負孩子們的期望……
“是!隻要是無上至尊下達的命令,屬下卡俄斯?伊妮絲必定遵從。”卡俄斯低下頭表示忠心。
安茲點點頭,托起下巴一副沉思的姿態。
“那便退下吧,卡俄斯?伊妮絲。”雅兒貝德適時地開口。
卡俄斯離開王座之廳後,雅兒貝德向安茲說明自己的顧慮:“安茲大人,請準許屬下進言。”
“準許。”
“恕我直言,憎恨人類是卡俄斯……同時是我的創造者,翠玉錄大人給予的設定,恐怕她難以遏製這種情感,容易乾擾任務。”
“就當是我對她的考驗。”安茲歪歪頭,“我也不想讓翠玉錄引以為傲的傑作,被禁錮在納薩力克——她和夏提雅不同,翠玉錄也賦予她強大的戰力和忍耐力,抑製本性也許很難為她,卻是測試她忍耐力和忠心的重要環節之一。”
考慮到卡俄斯的戰鬥能力,恐怕和夏提雅不相上下,如果對上玩家也不輸一籌,派出這種實力強勁的npc應該是最安全保險的。以及安茲大人這樣至高無上的存在,竟然花費精力在卑賤的下屬身上……雅兒貝德深感無上至尊的仁慈。
“感謝您為愚笨的屬下解惑。”
“對我來說,你們是同伴的孩子們,飽含他們的心血,我也必須對你們滿含愛意,全心全意愛著納薩力克的大家……”眼前浮現熟悉的身影,安茲內心歎了不知道多少口氣。
“愛著……愛著……愛著——”雅兒貝德興奮地呢喃,迷人的瞳眸也跟著顫動。
“那個……雅兒貝德!是……愛著納薩力克的大家哦!”
“那、那也包括我吧?”
“誒——嗯……”
“啊——”她突然拔高聲線,捧著通紅的臉龐嬌嗔,身後的黑色翅膀呼呼拍打空氣,“安茲大人……愛著我……”
“雅兒貝德!冷靜!冷靜!”
納薩力克並不日常的一天在安茲的五次強製冷靜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