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那邱碎嘴跟前,他為了麵子強行繃住,還能保持正常狀態。
這會回了寢室,全身一放鬆,那根緊繃的弦“啪嗒”一下就斷了,全身的酸痛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直接給他拍癱在了床上。
“艸,那狗比下手真他娘的狠,特麼□□子準定都是黑的,就逮著老子一個人來盯,可累死我了。”
他有氣無力地衝著楚自息抱怨,活像個打了霜的茄子。
他又看了看自己曬成番茄色的胳膊,繼續喋喋不休,“這太陽也太他娘的毒了,照這種趨勢下去,說不準我軍訓完回去人種都變了,我媽見了我得直接報警。”
楚自息沒搭話,低著頭翻包,從裡麵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他挑了個綠色的塑料罐子打開,用手挖出一坨透明膠狀物,隨後麵向齊浩明,給他抹在了胳膊上。
齊浩明感覺這東西上手冰涼涼的,很是舒服,不由問道,“這黏糊糊的玩意是啥,摸著還怪舒服的,有啥用?”
楚自息彆他一眼,低聲道,“蘆薈膠,防止你變成黑人後你媽見了你報警。
齊浩明“噗呲”一笑,揶揄道,“不錯啊,楚自息,長進不少,還會開玩笑了。”
楚自息不理他,自顧自又從旁邊摸出個小瓶,對著他們兩個床位的四周噴了噴,一股子草木香漫了出來。
齊浩明簡直變成了個好奇寶寶,撐起半邊身子夠著脖子去看,嘴裡就沒停過氣,“你這噴的又是啥,還挺好聞。”
他說著又看向楚自息旁邊那一堆,很是驚異,“謔,你是背了個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嗎,都是些啥啊!”
他邊說邊挪過去看,一眼就看到風油精、雲南白藥噴霧和活絡油,還有一盒創可貼。
更讓他吃驚的是,裡邊居然還有盒強生的痱子粉。
“你這也太細致了,兄弟,怎麼想到的!”
他十分驚喜地拿起那盒痱子粉,“我剛洗澡的時候正好摸後腰長了一排小疹,又癢又痛,估計是褲腰太緊給汗夾出來的。”
他讚許地拍了拍楚自息的大腿,嘿嘿直笑,“你這簡直就是及時雨,神隊友,太讚了兄弟,哈哈哈!”
楚自息被他誇得抿了抿嘴,手上的噴瓶又“滋滋”地往外噴了兩下。
齊浩明扭開痱子粉,拿起裡邊的棉撲,準備往背上招呼,誰知手剛往後彆就傳來一陣掉牙的酸痛。
他哎喲一聲,又摔床上去了,手還無力的振動了兩下。
戲精齊拿起手裡的棉撲,學著戲劇腔衝楚自息喊道,“神啊,你為何這麼殘忍,賜予我這盒神粉,卻又剝奪我的雙手,讓我隻能抓心撓肺的乾看著啊!”
楚自息沒忍住,眼裡露出了點笑,剛剛的鬱悶情緒被一掃而空。
他一把搶過齊浩明手裡的棉撲,假裝惡狠狠地說道,“我可不是神,幫不了你。”
齊浩明像個豬兒蟲一樣扭著湊了過去,覥著一張厚臉,笑嘻嘻地說:“你是我兄弟,當然可以幫我,快快快,真的難受,幫我塗塗!”
“在哪?”楚自息一副被他磨得沒辦法的表情,眼裡卻帶著連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笑。
“這兒這兒!”齊浩明翻過身,撈起衣擺,聲音從枕頭裡麵傳出來,顯得悶悶的,“在褲腰那,我手不好翻過來,你幫我往下扯扯。”
楚自息不自覺咽了口唾沫,低低應了聲,“噢。”
齊浩明等了會,感覺楚自息拉開他的褲子後就沒了動靜,疑惑的問了句,“咋了,很嚴重嗎?”
那邊過了會才傳來聲音,“有一點,我好像帶了藥,你等會。”
齊浩明覺得自己可能隔著枕頭聽錯了,不然這一會的功夫,楚自息的聲音怎麼聽著有點子沙啞呢?
塗了藥,齊浩明感覺舒坦多了,看楚自息也越看越順眼。
話少又細心的兄弟,試問誰不喜歡!
反正齊浩明覺得挺喜歡的。
他美滋滋地往另外一邊撇了一眼,突看一個碩大的屁股,心頭不由一跳。
楚自息正在收拾東西呢,聽背後悉悉索索的響,疑惑的回頭看了眼。
就見齊浩明正勾著腰,把他的棕櫚墊往自己這邊扯。
楚自息,“…”
齊浩明把棕櫚墊和楚自息的拚在了一塊,又理了理被褥,一抬頭正對上楚自息複雜的目光,忙低頭塌肩地湊了過去,活像做賊似的。
他嘀嘀咕咕,對著楚自息耳邊道,“好兄弟,打個商量唄,後邊我們能不能都睡一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