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明聽楚自息“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才猛然清醒了過來。
看清自己的手在乾什麼後,頓時成了隻炸毛的公雞,一蹦三丈遠,差點一腳踩在旁邊躺著的同學臉上。
他喉頭乾澀,膛目結舌,結結巴巴了半天才抖出一句利索話,“我去…去找點冰…冰的東西…來給你敷一下。”
說完也不等楚自息反應,火燒屁股似地跑了。
他不辨方向,蒙頭亂跑。
一口氣狂奔了不知道多遠,直到一棟樓前才終於累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呼的直喘大氣。
他感覺心臟在胸腔裡跳得都快炸了,喘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我咋了我!”
他想揪住自己的頭發,無奈剃的個板寸,無發可揪,隻能改為雙手捧頭,滿臉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我怎麼會覺得一個男的長得漂亮呢,他再漂亮也是一個男的啊,我他媽瘋了嗎,對著個男的怎麼會心跳得這麼快呢?”
“哎,我操喲!”他正想得頭疼,突然腦中靈光乍現。
臥槽,難道是最近太久沒那啥了,得不到疏解,加上身邊又沒有妹子可意淫的,下意識把楚老弟給當成女的了?
媽耶,這也太罪過了,讓楚老弟知道了估計能把我給罵死,這他媽不是變態了嗎!
果然,有些東西是特麼憋不得的。
他自覺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重新恢複了狀態,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才有功夫開始打量周圍環境。
這一看,他就有點懵逼了。
這哪兒啊?
隻見麵前是棟二層小樓,外牆刷了藍白漆,門前掛了一盞白熾小燈,上邊的有兩扇窗戶窗戶也亮著燈,顯然還住著有人。
齊浩明雖然來這都好幾天了,但是每天的高強度訓練導致他向來是倒頭就睡,從來沒往除食堂操場還有那大通鋪之外的地方去晃過。
而且想到這地方大小也是個部隊,指不定也有些軍事重地是閒人免進的,真跟個沒頭蒼蠅似地跑進去了,被當成間諜抓起來,那才是真得給人笑死了。
再加上楚月也跟他們再三強調了,沒事不要到處亂跑。
故而齊浩明這不聽話地一通亂跑,還真給他整迷路了。
“沒這麼點背吧!”
他不好直接進那棟樓,隻能尋著記憶往來時的路走,邊走邊四處打量,瞅瞅看有沒有活人能問個路啥的。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個花壇後邊傳了過來。
“我家裡邊人還好麼?”
是邵東!
齊浩明心裡一喜,抬腳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結果剛走了兩步,就又聽到了另外一個更熟悉的聲音回應道。
“蠻好的,叔叔阿姨身體都很健康,就是都挺想你的,盼著你今年能回去過年呢。”
居然是楚月!
我去,齊浩明心底一驚,這兩怎麼大晚上不睡覺,擱小樹林裡講悄悄話呢?
不對,聽這對話,他倆原來還認識,藏挺深啊!
平時也沒見他倆說幾句話,反倒是那黑皮,經常在楚月身邊打轉,像個跟屁蟲似的。
齊浩明感覺偷聽有點不太好,不是男子漢的作風。
但是他這會又迷了路,左看右看也沒看著人,想上去打斷吧,又覺得更不太好,他雖然不是故意要聽到他倆說話的,但指不定人家不這麼覺得呢!
他這一躊躇,就把那兩人說的話給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楚月和這邵東居然是同鄉,還是挨一塊的鄰居,關係走得挺好,能相互幫忙問候爸媽的那種。
但更讓齊浩明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楚月讀書那會居然還追過邵東,可惜邵東報名參了軍,不想耽擱她,就拒絕了。
隻是沒想到這兩人緣分還挺好,楚月考上了縣中的老師,每年都領著新生來這軍訓,邵東也正好在這當兵。
而且聽楚月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她對這邵東還有感情,隻是邵東不知道在顧及個啥,顧左右而言他的把這個話題給扯遠了。
楚月聽上去有點生氣,草草結束了話題,告了晚安,提著個塑料袋子就往那棟二層小樓走去了。
那樓原來是女老師的宿舍!
齊浩明悄摸換了個位置,正慶幸自己沒冒冒然地闖進去呢,就聽邵東在那頭歎了口氣,抬步往反方向走了,背影瞧上去很是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