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明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很是有些不屑,“你自己做了什麼臟事你自己清楚,不要在那裡裝無辜,你要直接大大方方承認,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麻子臉一臉茫然,“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裝無辜了?”
齊浩明瞪眼,“不是你他媽灑水在我床上的?”
麻子臉喊天,“我瘋了嗎,我有病嗎我,我灑水在你床上乾嘛?”
齊浩明和他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被憤怒充斥的大腦逐漸冷靜了下來。
楚自息這時也走了出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看他好像不是在說謊,可能真不是他做的。”
齊浩明覺得不可能,滿臉不信,“這兒和我倆結了梁子的就隻有他,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問問他。”
楚自息拍了拍他的手,眼神示意稍安勿躁,而後走向前去蹲在了麻子臉的旁邊,伸出了手,“你還能起來嗎?”
“他是不是有毛病?”
麻子臉呲牙咧嘴地捂著腰,就著楚自息的手從地上坐了起來,激動道,“我就是出來拉個屎,我招他惹他了,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楚自息沒有回他,隻平靜地反問,“你今天跑完操後去乾什麼了?”
麻子臉一臉莫名,“吃飯啊,還能乾什麼,早上餓了這麼久!”
楚自息眉心微蹙,開始無中生有,“但是有人給我們說,看到你進了我們排的寢室,然後我們排好幾個人的被子都被踢散了,我哥的床也被潑上了水。”
“臥槽,哪個王八蛋說的?”
麻子臉眼睛睜大,唾沫橫飛,顯然氣很了,“你讓他當麵出來和我對峙,他哪隻狗眼看到我進了你們寢室!”
“你先彆激動。”
楚自息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我們知道錯怪你了,那個人我們肯定是要帶你去問他的,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麻子臉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地回道,“你說!”
“當時你為什麼要來撞我呢?”
楚自息直直看進他的眼睛,語氣平淡中帶著毋庸置疑,“那條路挺寬的,周邊也沒什麼人,你不管怎麼走都不應該會撞到我。”
麻子臉啞巴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窘迫。
他抓了抓頭,再看看一邊站著跟個門神似的齊浩明,吞了口唾沫,小聲道,“這個事是我做得不太對,主要我當時也是氣糊塗了,想給你個下馬威,誰知道你哥這麼虎,給我踹得現在背還是青的呢,我都要以為他想把我打死了。”
楚自息捕捉到了他話裡關鍵字,直接追問,“就因為我們拿了第一,你就氣成這樣?”
“啥啊?”
麻子臉又迷糊了,“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
見楚自息盯著他也不說話,他又皺了皺鼻子,開始抱怨,“誰讓你非到處給人說我麻子長得多,我平生最討厭彆人說我長麻子了,這又不是我自己願意長的!”
楚自息聽了,回頭和齊浩明對視了一眼。
齊浩明看到他眼裡的了然,踱步上前也跟著蹲了下來,“誒,誰給你這樣說的?”
麻子臉見著他就滿臉發怵,下意識的往後邊仰了仰,支支吾吾回道,“我…我兄弟給我說的。”
“你兄弟是誰?”
齊浩明凶神惡煞地衝他齜牙,“快說,不然我揍死你!”
麻子臉被嚇得打了一個嗝,又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楚自息按住齊浩明蠢蠢欲動的拳頭,“你彆聽他的,有我在他不會揍你,你要不想說你兄弟是誰也沒關係。”
他神情淡然,聲音卻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去認真聽他話裡的意思。
“隻是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你也從來沒有進過我們寢室,但我們都從另一個人嘴裡知道了這些事,然後發生誤會,產生爭執,你想想,如果我們今天沒有說開,誤會越滾越大,到最後會怎麼樣?”
他停頓了會,給麻子臉留足了思考的時間,見他漸漸張大了嘴巴,才又慢慢開口。
“我們今天說的你可能不信,但我敢肯定隻要你回去後問你那兄弟,他肯定會說我在狡辯,畢竟空口白牙的事情誰都能說,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是個笨蛋,肯定不會做被人賣了還在幫著數錢這種事的。”
麻子臉思考了一會,抬眼問道,“你給我說這個乾嘛?”
楚自息又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隻是不想見你被蒙在鼓裡而已。”
齊浩明見楚自息微微彎了彎嘴角,好像看到了一隻漏齒的小狐狸,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非常想上去揉一揉這人的腦瓜子。
“有些人做了臟事不願意承擔,就故意推個人出來頂鍋。”
楚自息從地上站起來,仿佛化身成了一個傳銷頭子,“作為那個頂鍋的人,你難道就打算這樣輕輕帶過了?”
麻子臉倒抽一口冷氣,“你是說他…”
齊浩明見楚自息又看了自己一眼,秒懂,配合地輕拍了麻子臉的肩膀,笑出了一口陰森森的大白牙,“眼見為實啊哥們,抓賊抓臟,你要不信自己瞧瞧就是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