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臉和秀才兩個人在自己的教官和班主任麵前相互指摘,推卸責任。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最後落了個雙雙處分,還要賠償剪壞的被子一床,並在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上當著全年級做自我檢討。
據說還通知了家長,秀才他媽特彆彪悍,直接在電話裡就給他罵哭了。
以上全是陳友圓友情透露,他嘲諷道,“那傻逼回去指定得遭一頓好打!”
噢,忘了說,陳友圓就是麻子臉,因為他和秀才二人友誼的小船徹底翻了。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自動把齊浩明二人視為了同仇敵愾的新朋友。
齊浩明隻覺得特彆暢快,比以往動拳頭揍人還暢快。
他跟個局外人似的,看了一場狗咬狗的大戲,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事給解決了。
更絕的是陳友圓這個他本來看不順眼的家夥,被他倆給算計了一通,既挨了他恐嚇,又遭了處分,可謂是本事件的最大受害者。
就這樣,他還反過來同情起了齊浩明兩人。
哥倆好的來了一番推心置腹,把秀才罵了個狗血淋頭,又認認真真的和楚自息道了個歉。
這一番操作下來,倒把齊浩明整來不好意思了。
齊浩明就是這種狗脾氣。
上頭的時候說翻臉就翻臉,能把人嚇死。
等心平氣和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聊聊了,他又覺得自己太過激了,開始自我反省。
典型的一個順毛驢!
又是一個星期一,升旗儀式上。
齊浩明站在操場下邊,看著上麵的秀才漲紅著一張臉磕磕絆絆開始自我檢討。
他這麼盯著仔細一看,居然看出了點眼熟!
尤其是這種磕磕絆絆講話的樣子。
他抓了抓手上的蚊子包,認真地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了一點兒模糊的印象。
這一回憶起來,可給他氣壞了。
所以,跑操一結束他就往楚自息那跑去。
他攬住楚自息的肩膀,滿臉忿忿,“我發現那狗日的秀才我居然認識!”
那件事後他一直沒去找過這混球的麻煩,一方麵是楚自息不讓,另一方麵也是他覺得不屑。
再加上這家夥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所以他也就沒去問他為什麼要暗搓搓地搞些下三濫的手段來給自己添堵。
隻想著隻要他後麵不再發瘋,來惹自己,這事就算了。
誰知道今天這一下想起來,直接給他整火了。
他見楚自息眼帶探尋,當即連珠炮般,嘰裡呱說了一大串,“我初三的時候,和我幾個哥們出去上網,路上見他被一群高年級敲詐,好心給他救了下來,他當時還給我道謝呢,就是剛剛在台上紅著臉磕磕絆絆的樣子!”
他說得激動,手不自覺收緊了些,幾乎是把楚自息整個人都摟在懷裡了。
“你說他是不是發癲呢,老子救了他,他還反倒過來整我!”
齊浩明越想越氣,腳上的步子都加快了,“不行,我得問問他去!”
楚自息被他摟得一張臉通紅,忙拍了兩下他擱在自己肩上的手,“哥,你先彆氣,要找也先吃了飯再去找,我都餓了。”
齊浩明聽他這樣說,當即把這事丟開,屁顛屁顛衝食堂裡搶飯去了。
飯後,齊浩明叫陳友圓把那秀才從寢室裡拎了出來。
四個人站在澡堂子右邊的一棵樹下,人少,清淨。
秀才梗著脖子,理了理被陳友圓拽亂的衣服領子,色厲內荏地看了三人一眼,“你們乾嘛!”
齊浩明抱手,開門見山,“你認得我不?”
秀才明顯動作一滯,眼裡帶上了些慌亂,隻嘴硬道,“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福山路,麻辣鹵味對麵那個巷子裡。”
齊浩明狗脾氣發作,直接指上了他的鼻子,“你他媽差點內褲都被搶了,是誰救的你?”
陳友圓在旁邊一臉嫌棄,“齊哥,你彆和他多說了,他就是這種兩麵三刀,恩將仇報的貨色,虧我之前還拿他當朋友,呸!”
楚自息在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沒有發言。
秀才囁嚅了一下,也沒做聲。
齊浩明看了他這反應就知道他肯定記得,當即暴跳如雷,“你是有什麼毛病嗎,你搞那些惡心人的事情乾嘛,我他媽救你還救出仇來了?”
秀才定定地看著齊浩明,過了會,眼眶居然紅了。
齊浩明被他這變臉給整懵了,“你哭什麼啊,你是爺們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