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明卻沒起來的意思,而是轉過身去,把楚自息扳過來和自己麵對麵的跪著。
見楚自息一臉的不明所以,他咧嘴一笑,道,“我說了,你隻要叫我一聲哥,我就罩你一輩子,這話絕對不虛,雖然哥現在還什麼都沒有,還要經常向你請教學習,但是等以後出社會了,隻要是你需要的,想要的,哥一定想法設法都要給你整來,來來來,咱倆也拜拜!”
楚自息表情動容,輕輕喊了他一聲,“哥。”
楚奶奶對著齊媽笑笑,歎道,“我家自息就是不會說話,你看浩明,能言善道的,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齊媽謙道,“哪能啊,他就是嘴巴能叭叭,真要落在實處我也就不用這麼操心了,還是咱自息乖,學習又好,模樣周正,性子也沉穩,這才是乾大事的料。”
他倆互相吹娃,說得正起勁,完全沒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兩孩子悄悄的挨在了一塊。
齊浩明湊到楚自息的耳邊,小聲道,“該夫妻對拜了,老弟。”
楚自息瞪大了眼。
他痞氣地笑著,拉著楚自息的兩隻手,慢慢的低下了頭。
兩個少年的頭輕輕的挨在了一起。
自此,禮成。
拜過天地,見過父母,靈魂契合,心意相通。
齊浩明拉著他的手,在心裡默念。
願,執子之手,想,與子偕老。
長長久久,白首不離。
楚奶奶看著挨在一塊的兩個年輕人,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又去看楚自息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仿佛看到了他爸的當初影子,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就冒上她的心頭。
她皺眉,再仔細去看,卻見他二人已經站了起來,正哥倆好的一塊說著運動會的事。
她躊躇了一下,覺得大概是自己看錯了吧。
縣二中的運動會比其他學校都開得晚,在十一月份中旬,為期兩天,星期五結束後直接放周末,除了初三和高三年紀不參加外,其他所有年級的學生等於直接放四天假。
整個校園瞬間沉浸在了一種莫名的興奮中。
星期三的下午,齊浩明最後統計了參賽人員,發現三千米長跑還是沒有人報。
又在班上好一陣號召,大家都連連哎喲媽耶的瘋狂搖頭,表示要是參加了,可能得直接被抬著回去。
沒辦法,他隻好又把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
看著上邊的障礙跑,三級跳,鉛球,跳高,後麵都跟著自己的大名,他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這要全部比完,估計自個得去半條命。
他欲哭無淚,當天吃晚飯的時候就找了楚自息訴苦。
楚自息心疼地把自己碗裡的大雞腿夾給了他,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我聽我們老師說,這次學校要舉辦個小型暑期夏令營,到時候運動會的單人成績前三名也能分到名額。”
齊浩明把排骨夾在他的眼裡,有些疑惑,“夏令營?”
“是的,據說要去C市的野生公園裡邊露營,鍛煉野外求生能力,我們學校和陽光中學一塊聯合舉辦的,可能是想吸引招生吧。”
楚自息加起一塊脆骨悉悉索索的了起來,啃完之後又道,“全校前十也有名額,如果哥你這次運動會拿了前三,咱們就能一塊去了。”
他對這個夏令營本來不太在意,但是聽楚自息這麼一說,瞬間就來了興趣。
稍微想象了一下和楚自息一塊露營的場景,他的狼血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咬下一大口雞腿,滿臉的勢在必得,“放心,哥絕對給你拿一個大滿貫!”
星期四,早讀時間,各班在班主任的帶領下,拎著自己的板凳嗷嗷叫著往操場上跑。
操場上放著激昂的音樂,有人正在調試音響和話筒,時不時能聽到一陣尖銳的噪音。
齊浩明一個人搬著一張課桌,走到操場右邊的標著高一六班的空地上,放了下去。
六班眾人已經鬨哄哄的開始擺放板凳了,有些嘴饞的還抓了一把塑料口袋裡麵的瓜子,開始磕磕的剝,那皮皮就順手丟在了地上。
王班喊不要亂丟垃圾聲音幾乎快被蓋住了,他默默的歎了口氣,拿著保溫杯喝了口水,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齊浩明。
齊浩明感覺到了,自從蘇冠軍那件事後,王班在他麵前就時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著可能還要師生一段時間,他也不太想把關係鬨得太僵,於是扯著嗓子開始喊,“兄弟夥些,地上不要丟瓜子殼,柑子皮,把這兒當自己屋嘛,整得像個垃圾堆一樣的,我們又不是丐幫!”
大家哄堂大笑,陳友圓指著自己耍的好的,大喊,“就是你丫亂丟垃圾,齊哥,我看直接封他丐幫幫主算了!”
那人忙把瓜子踹在外衣兜裡,臉都臊紅了。
一番收檢之後,校領導上台,各班學生烏泱泱的往操場中央集合,按班次排排站好。
漫長的演講結束,圍著操場又走了一遍方陣,音樂放得震天響,校運動會終於正式拉開序幕。
齊浩明站在六班排頭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大乾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