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應該是普通的一日,對於遲星遠來講,也是充滿了各種驚險和刺激。
從畫展遇見褚鬆然,再到跟著安婕茜一起去看柏哲逸的演出,甚至他們的座位在最佳的位置,柏哲逸當著在場所有人說有一首歌是要是專門寫給一位很特彆的人,那個人今天也在場,所以他必須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唱給他聽。
全場嘩然,都紛紛地開始找那位對大明星來講“很特彆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歌詞中隱約帶著求而不得的意味,讓聽者心醉。
雖然鏡頭也沒有特彆轉向他,但遲星遠還是有種當著很多人的麵又被柏哲逸再一次表白的錯覺。
他單方麵希望自己隻是想多了,卻沒想到一旁的安婕茜扯了幾下衣袖,神神秘秘地湊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這下子他想要當做錯覺處理都沒辦法了。
其實柏哲逸真的不錯,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但遲星遠對柏哲逸從未產生過那種難以自拔的愛意,也許愛情沒有講究什麼先來後到,但在他這裡卻因為早早心裡住著住著一位不可能的人,他就再也無法騰出位置。
也許以後說不定會有,但也不是現在。
他坦然地接受一切變化,也坦然地接受柏哲逸對他的狂熱,他曾經有明確地拒絕過對方,就算對方仍然沒有死心,想繼續追求他。
那麼,即使他再次拒絕,遲星遠並未覺得這算是對不起柏哲逸的一番苦心。
感情的事情,沒有誰對不起誰這一說。
正如他一如既往地愛著霍明曜一樣,就算以後霍明曜總有一天要跟彆人結婚,也沒有對不起他,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約束,隻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地下關係而已。
這場演出之後,遲星遠還被柏哲逸邀請去度假。
本來打算以研究項目工作為借口脫身,但柏哲逸保證隻耽誤他明天一天的時間,絕對不會打擾他的工作。
加上一旁的安婕茜努力賣萌請求,遲星遠最後還是答應了。
兩天一夜的外出占用了整個周末的時間,遲星遠回到家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
屋裡漆黑一片,但奇怪的是屋子裡充盈霍明曜信息素的氣息。
霍明曜來過?
這個想法令遲星遠的心跳控製不住地加速。
他迅速地打開屋裡的燈,客廳中空無一人,但擺放的家具淩亂,雖然不至於像被洗劫的現場,但也不是他離開前的樣子了。
遲星遠不帶遲疑,徑直地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
果不其然,黑暗中,強烈的冷杉信息素鋪天蓋地地朝他襲來。
那一瞬間,在這強大的好像失控一般的超S級彆信息素的影響下,遲星遠隻覺得雙腿發軟,呼吸也變得遲緩。
這是本能上對強者的臣服姿態,跟其他無關。
他的手指緊緊地扣緊著老舊的木門,指甲肉幾乎發白,才勉強支撐住自己。
片刻後,大概是察覺到有來人,那信息素稍微收斂了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遲星遠隻覺得後頸處的腺體那有點發癢,霍明曜的信息素似乎在有種在討好他和誘惑他的意味。
遲星遠調整呼吸,他沒有打開燈,借著外頭的燈光,眼睛已經習慣了半片黑暗後,他慢慢地踱步朝床靠近。
床上的霍明曜蜷縮成一團。
大概是聽到動靜,或是感覺到有氣息的逼近。
倏地,那一團一動,霍明曜整個人翻過身來,黑暗中那眼神直直地看向他,遲星遠猛然停住了腳步。
霍明曜的眼神不像平常看他那樣清明和高傲,看起來更像是受了傷的野獸帶著半分的可憐和脆弱,但又保持著野獸慣有的警惕和凶猛。
也可能因為光線太暗,遲星遠覺得自己看得不太真切。
“你怎麼了?”
遲星遠邊關心邊伸手去觸碰他,高熱的體溫從指尖傳來,他迅速地縮回了手。
這場景似乎似曾相似,但遲星遠已經沒空去回憶了。
而霍明曜在看清楚來人的片刻後,突然伸手將遲星遠一拽,遲星遠來不及收回的手就被對方順勢拉住,力道之大,整個人完全地撞進了霍明曜的懷中。
遲星遠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霍明曜壓在身下,緊接著,霍明曜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頸部處,煩躁又無助地磨蹭著他。
猝不及防間,遲星遠差點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冷杉味的信息素完完整整地將他包裹住,微弱的D級彆信息素根本不敵對方的強大,遲星遠渾身顫了下,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在叫囂著。
在這樣下去,他會死的吧?
自救的本能迫使遲星遠掙紮起來,他胡亂地摸索著燈的開關,昏暗的環境中,他碰倒了桌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