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竟然敢把自己晾在一邊?
褚裕安心想。
褚裕安急得瞪眼,可他隻能乾瞪著眼,他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傀儡皇帝,能拿這個太醫怎樣?
秦臻還是歎了口氣,他想,看來,這個小皇帝是真的有急事,貌似還挺急的。
秦臻沒抬眼,他問道:“陛下有何事找攝政王?”
“朕……”小皇帝頓了頓,朝他眨了眨眼,吸了口氣,稍微停頓了兩秒,說:“皇叔,他怎麼了?”
秦臻批閱奏折的手,明顯頓住,拿毛筆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小皇帝所謂的急事,就是想知道仁兒是否還活著嗎?好啊,褚裕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家夥。
秦臻暗暗在心裡誹謗道。
秦臻低垂著眼眸,說:“陛下,您又忘了夫子說過的話了?”
褚裕安不明所以:“什……什麼?”
他為何還不告訴朕,皇叔他在哪?
褚裕安都已經說明了來意,這人卻不依不饒,還把夫子搬出來了。
不行!要是讓夫子知道了,夫子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皇叔的。
裝模作樣。
秦臻心道。
你騙得了仁兒,可騙不了本太醫,本太醫像是那麼好騙的人嗎?
不像。
秦臻在心裡自問自答。
“陛下還是請回吧。隻要您相安無事,攝政王他自然好。”
秦臻悠悠得道。
他不僅好,還好得很。
秦臻心想。
整個過程,秦臻沒有給過小皇帝一個眼神。
你們將軍府的人,為何一個兩個都對朕有這麼大的敵意?
朕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
將軍府的人既然對朕不滿意,為何要讓朕活下來?
褚裕安垂下眉眼,掩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褚裕安想著想著,他沒在逗留,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禦書房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秦臻一個做臣子的,卻把皇帝晾在一旁,自顧自的做手頭上的事情。
雖然批閱奏折也很重要,但千不該萬不該把當今陛下晾在一旁。
秦臻沒在想這些,他根本沒空去想,也不想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秦臻彆無所求,隻求自己在乎的人,相安無事,平平安安,這樣便可。
……
褚裕安明明就是想關心關心自己的皇叔,卻沒想到秦臻這麼不待見他。
褚裕安陰沉著個臉,他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周身散發著濃鬱的殺氣,路過的侍衛或婢女,無一不對他避之。
他們可不想沒事找事,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這位還是個帝王。
雖然是個傀儡皇帝,但他們卻清楚,攝政王一直是站在這個傀儡皇帝身後的。
褚裕安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朕不想在做一個傀儡皇帝了。
朕要做就做一個真正的皇帝,讓所有人臣服於朕的膝下。
他要生死大權在握,任何人都不得忤逆的那種帝王。
這段路程極其遙遠,生死難測,稍不注意便會喪命,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哪怕希望微弱。
褚裕安不想自己的命,被捏在彆人的手中,永遠隻能像一個傀儡一樣。
他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卻生在皇宮,不得自由。
他想,既然不能擁有自由,那邊坦然接受這一切,去為自己爭奪一番,甚至更多。
這不比活在彆人的掌控中好得多嗎?
褚裕安。
他的母妃給予了他什麼樣的榮譽,他似乎沒有享受到,命都被捏在彆人手中,何談享受。
他明明生來就是帝王,卻比那些人還活的累,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他不甘心,他想要更多。
褚裕安想要的不隻是權利,還是這個江山,他要把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狠狠的/蹂/躪。
褚裕安想到這裡,不由得勾了勾唇,他低垂著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裡,瞧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不再猶豫,邁著小短腿,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