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紀懷仁睜開了眼睛。
此時,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秦臻看著紀懷仁醒來,連忙關切地問道:“仁兒,你醒了?”
紀懷仁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眼眸中流淌著迷茫,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他看向秦臻,聲音嘶啞:“舅舅呢?我舅舅呢?”
看到紀懷仁醒來,秦臻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仁兒,你彆擔心,太醫給你舅舅治病去了,你舅舅沒事。”秦臻安慰道。
紀懷仁聽到秦臻的話,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看著秦臻,紀懷仁的心中百味雜陳。
他的嘴唇張合了幾下,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秦臻看著紀懷仁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淺笑:“仁兒,小叔今日來,是想跟你商議一件事情,仁兒要聽聽嗎?”
紀懷仁聽了秦臻的話,心中咯噔一響,連忙問道:“小叔有什麼計劃?”
秦臻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知曉這京城裡還藏匿著許多刺客,他們不曾顯露出任何殺機,可見並非是針對我們的,而是針對你舅舅的。”
紀懷仁聞言,立即點點頭。
“仁兒可還記得當年貴妃娘娘遭遇的那場刺殺,是何人所為?”
紀懷仁想了想:“是當朝宰相府的大少爺。”
秦臻聽完,眉頭皺了起來。
當初,秦臻和林宰相一同入仕,他們兩人雖有分歧,但是彼此也算得上是同盟,兩人共同努力,一直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勢力。
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兩個的勢力卻越來越小,甚至到了如今,幾乎都不足以威脅朝中其他大臣了。
而這次,一切和將軍府有關的人卻接二連三的遭到暗害。
這次,紀懷仁不敢輕舉妄動,這次受害者是自己的舅舅。
“我想,他們一定會繼續找到機會行動。”秦臻的語氣很肯定。
“仁兒,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秦臻問道。
紀懷仁想了想,回答:“暫且蟄伏起來。”
聽到紀懷仁的話,秦臻微微頷首,說道:“你說的沒錯,暫且蟄伏下來,輕舉妄動隻會打草驚蛇,不如先看看對方到底是何居心。”
紀懷仁沉默片刻,問道:“那......小叔可有辦法保護舅舅?”
秦臻搖了搖頭,說道:“目前為止,沒有,但是,我相信我的猜測。”
“小叔,我想,這次的刺殺一定不是普通的刺殺,你要派出去的人,要格外的小心,否則的話,隻怕會傷及無辜。”
“仁兒明白,隻是小叔,舅舅他真的沒事嗎?”
秦臻搖搖頭,說道:“仁兒,你放心吧,你舅舅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
“小叔,我不放心......”
“仁兒,你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先去查清楚是誰所為,我相信這次刺殺的幕後黑手,不管他是敵是友,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你去查清楚,也能早些知道真相。”秦臻循循善誘道。
秦臻說得有理,紀懷仁也知道,他是無法拒絕的,畢竟,舅舅才剛剛脫離險境。
“嗯,仁兒知道了。”紀懷仁應道。
他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
紀懷仁的心情,秦臻自然也知道。
他的手掌按壓在紀懷仁的手背上,說道:“仁兒,不用擔心,等你舅舅的身體恢複之後,一定會平安歸家的。”
紀懷仁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秦臻站了起來,對著外麵喊道:“來人!”
“在!”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
秦臻吩咐道:“你去查查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有最近京城中發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小廝聽到命令之後,應聲走了。
看著小廝離開,紀懷仁的眉頭緊鎖,心緒不寧。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紀懷仁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思。
過了片刻,紀懷仁猛地抬起頭。
不管是誰,敢傷害他的舅舅,就要承擔後果!
前世舅舅遇刺,他毫無準備,這輩子他再怎麼都不可能放過那個傷害舅舅的人。
這次,不管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會讓舅舅有半點差池!
前世的過世,今世他不會再犯。
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
.時間一晃便是三日。
紀懷仁照常上朝、辦公,每天除了必須處理的奏折,便是陪著小皇帝。
“攝政王!”
紀懷仁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小皇帝的貼身太監李成從外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滿臉焦慮之色。
李成跑到紀懷仁的麵前,跪倒在地,說道:"攝政王,不好了,陛下昏厥過去了。"
“昏厥過去了?"
"是的,禦醫正在診斷。"
"禦醫診斷出什麼了嗎?"
紀懷仁沉著臉問道。
"禦醫說,陛下是勞累過度,所以暈厥過去,並無什麼大礙。"李成低聲說道。
"那就好。"紀懷仁舒了一口氣,說道。
李成聞言,疑惑地看著紀懷仁,忍不住問道:"攝政王,不知陛下為何會勞累過度?"
紀懷仁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他說道:"這事情說起來話長,待本王有空再細說給你聽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