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推開他,但又怕太用力,怕惹來小皇帝的不滿。
但他卻不知,自己的種種行為早已惹怒了褚裕安。
隻是褚裕安不曾顯露出來,他也沒有深入探究。
他不知道,自從那日起,小皇帝的野心,長得比參天大樹還大,他總以為褚裕安……褚裕安是個心思單純且又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
可他哪知,眼前這位“什麼都不懂”的小皇帝,其實什麼都懂,隻是褚裕安他一貫會用可愛的外表和尚小的年齡,來蠱惑人心。
這明明是一隻扮豬吃老虎的野獸。
或許,這一切紀懷仁都還未察覺。
“皇叔,你又走神了。”
褚裕安漸漸放開了手,紀懷仁的腰間突然沒了的束縛。
褚裕安眸光中的陰桀之色又愈發強烈。
紀懷仁唉聲歎氣,他此時很疲勞,他道:“不早了,陛下再回去,本王也不放心,陛下,那便就在這歇息吧。”
“好!”褚裕安頓時欣喜萬分,他眼角彎彎,眉目清秀。
......
榻上的嬉笑打鬨,這一舉動宛如孩提,舉止親密,好不檢點。
打鬨之後,紀懷仁由於幾夜沒怎麼休息,訓斥了褚裕安一頓後,閉眼就休息,不在理會褚裕安。
燭光跳躍,夜風掠進,一切都是那麼寂靜,他的心也靜了。
褚裕安隻覺得眼前儘是流金般的燭光隱隱搖曳,香氣陶陶然,綿綿不絕地在鼻尖蕩漾。
“好看。”
紀懷仁的麵容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是如此明顯清晰。
褚裕安沿著鼻梁一路往下。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驚,趕忙閉上了眼,嘴裡還嚷嚷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朕是正經人,朕才不是斷袖!
對!朕、朕才沒有龍陽之好。
“要怪就怪皇叔太好看了。皇叔這副容貌,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子。”
又有多少女子看了不為之心動呢?
他想,若是自己也是女子,恐怕,他也是會動心,動情的,甚至產生欲念,從而一發不可收拾,不可自拔。
難道段沐那家夥,也是因為皇叔的容貌,才纏著皇叔不放的?
可惡!那家夥,果然不安好心。
褚裕安想著想著,他緩緩睜開眼,他的視線漸漸的又到了紀懷仁的臉上。
“皇叔不可以拋棄朕。”
永永遠遠。
“是你選擇的朕,你不可以半途而棄,否則——休怪朕,使用更強硬的手段,把你留在朕的身邊。”
到時候,你若是趕跑,那便打斷你的腿,把你關在籠子裡,隻有朕自己才可以瞧見。
磨平你的棱角,辱沒你的尊嚴。
隻要能把你留在朕的身邊,朕什麼都做得出來。
哪怕你狠朕……
那也是皇叔自己的選擇。
但,到底也是你把朕養得這麼大,朕心底還是於心不忍啊……
皇叔,你總是能讓這束手無措,但卻又無可奈何。
朕到底該怎麼辦呢?
隻能用最笨拙,最討人厭棄的辦法,把你留在朕的身邊。
除了這樣,朕這還能怎麼辦?
褚裕安垂眸,眼底的笑意盈盈,眸光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清的笑意。
“心向往之,情纏綿綿,你是朕心中永不褪色的光芒。”
......
第二天,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沉浸夢鄉的紀懷仁吵醒,他不悅的蹙起眉頭,眼睛都懶得睜開一下,他隻是淡淡地說了聲:“聒噪。”
“攝、攝政王,段公子求見。”
“誰允許他進門的?”
紀懷仁猛然睜開雙眸,冷厲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侍衛。
“攝政王恕罪,是、是段公子他不請自入的,屬下攔不住。”
侍衛瑟瑟發抖,他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隻能顫抖著身體,等待著紀懷仁的處置。
紀懷仁地語氣不冷不熱,令侍衛一時為琢磨不透,紀懷仁眉頭一皺,漸漸突出幾個字:“不識好歹。”
“是、是。”
侍衛附和道。
侍衛低著頭應承了一聲,然而,下一秒,紀懷仁卻突然改變主意:“既然他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侍衛一聽,頓時喜笑顏開:“謝攝政王,謝攝政王,謝謝攝政王!”
侍衛說完,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紀懷仁揉著額頭,閉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