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打開禦書房的門,便看到一個穿著金黃色華服的男子,從門外走入禦書房。
紀懷仁的視線在少年身上掃了圈,他心裡暗驚,眼前這個少年,都長這麼大了,不過,他若大禹那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小皇帝,那還能是誰呢?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褚裕安詫異,疑惑不解的眼眸中帶著審視的意味,“愛卿免禮。”
“謝陛下!”
皇叔他這是生氣了?
褚裕安看著紀懷仁那疏離的態度和接近標準的禮儀,不經感到懊惱。
褚裕安放軟了聲音,他喊道:“皇叔……”
聽到這一聲稱呼,紀懷仁眉目冷峻,他不理睬褚裕安,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褚裕安被紀懷仁這副態度弄的一陣火大,他深吸了口氣,儘量壓抑住心中的火氣,賴著性子繼續喊了一遍。
“皇叔!”
紀懷仁仍舊是置若罔聞。
褚裕安氣極,他一把抓住紀懷仁的衣袖,怒吼道:“皇叔!你為何要裝聾作啞?!”
紀懷仁:“......”
看著紀懷仁不說話,褚裕安更怒了,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朕說話,你聾了?”
紀懷仁:“......”
那便當本王聾了吧。
褚裕安見他未答話,他頓時被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現在就將他碎屍萬段,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能衝動。
這段時間,紀懷仁在麵對褚裕安時的態度,總是冷冷淡淡,褚裕安也不知,悶氣從何而來。
褚裕安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眼前這人總是能讓他思緒如潮,卻又無可賴何。
褚裕安深吸了幾口氣,平息了心中翻滾的怒意,他看著紀懷仁,緩慢說道:“皇叔昨日在禦花園遇到的案子,可是與段沐那個死妖精有關係?”
紀懷仁:“......”
死妖精?
“皇叔!”褚裕安又喊了一遍,“說話呀,為何不答話?”
“嗯,沒錯。”紀懷仁終於抬眼,他看著褚裕安,一字一句道:“本王昨天確實遇見過一樁奇怪的事,而且,就在你們談論的時候,有兩名男子,闖入了這偌大的禦花園中。”
褚裕安聽了紀懷仁的話,眼中閃過一抹慌張:“是誰?”
“不知。”紀懷仁搖搖頭。
褚裕安急了,擔憂道:“那他們可有傷害到皇叔?”
“沒有。”紀懷仁搖頭。
“那就好。”褚裕安鬆了口氣。他看了眼紀懷仁,突然問道:“那兩個男人,可有什麼特征?”
“不清。”紀懷仁搖搖頭。
“那......皇叔怎會與他們交手?”褚裕安有點不信。
“不是本王。”紀懷仁道,“是宮中侍衛所為。”
“哦?是誰那麼大膽?”褚裕安問。
紀懷仁看著褚裕安,似笑非笑道:“本王也不甚清楚,不過,本王相信,這件事,應該與世子褚斂清脫不了乾係。”
“表兄?這怎麼可能!?”
褚裕安失口否認。
紀懷仁:“不是他,難不成還是本王自導自演?”
“可是......”
褚裕安看向紀懷仁,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褚裕安猶豫了片刻,才緩慢說道:“可是朕覺得這兩人,是衝著段沐來的,而且......還想置段沐於死地。”
“哦?”紀懷仁挑挑眉,“本王陛下為何這麼說?”
“因為......”褚裕安看著紀懷仁,神秘兮兮的說道:“那兩個人,其實是......”
紀懷仁看著褚裕安的眼睛,靜等著後文。
“那兩個人,是......是......”褚裕安看著紀懷仁的眼睛,突然說不出口了。
他怎麼能告訴紀懷仁,這件事,他也隻是懷疑罷了,並不敢肯定......
看到褚裕安吞吞吐吐的樣子,紀懷仁挑了下眉,“可是什麼?”
“沒什麼。”褚裕安搖了搖頭,他看著紀懷仁,選擇隱瞞真相,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了事情,這人也不會信他。
“沒什麼,不過,既然皇叔認為此事是褚斂清指使的,那皇叔打算如何做?”
紀懷仁:“......”
褚裕安眼皮跳了跳。
“皇叔,朕知道皇叔一直以來對他都很不喜歡,可是......可是,皇叔,他畢竟與朕有血緣至親,而且他待朕如親兄弟......”褚裕安看著紀懷仁,語重心長地說道:“皇叔也知道,褚家一脈單薄,如今隻剩下朕和表兄了……”
褚裕安瞄了一眼紀懷仁的神情,見他,神色自若,他頓了頓,補充道:“同樣,與朕有點血緣關係的,也隻有表兄了……”
紀懷仁沉默。
褚裕安看著紀懷仁的反應,心中愈發焦急了,他繼續道:“皇叔......”
“本王知道了,陛下不必多費唇舌,本王自會處理。”紀懷仁看著褚裕安,語調淡漠。
褚裕安看了看紀懷仁,又看了看紀懷仁的背影,他輕哼一聲,轉身快步往東宮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