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秋夜涼風瑟瑟,庭院中樹枝摩……(1 / 2)

秋夜涼風瑟瑟,庭院中樹枝摩挲搖晃,在朦朧月色下投落一地碎影。

何家裡屋與這景隔了一道外牆,室內空闊華麗,燈火通明,隻是人不多,聲響也輕。

何依坐在客廳,專注望著電腦上的文件,桌邊還零散放著幾分紙質報告。

她的母親何青蔓剛把何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交給她,新官上任,她解決的問題不少,常常下班後仍要把文件帶回家處理。

手機鈴聲響起,是默認的小提琴曲。

何依一手仍停頓在電腦鼠標上,一手接過桌上扣著的手機。

她微微抬眸,屏幕的冷光照映在她臉上,襯出漂亮英氣的眉眼,更添疏冷。

來電的是何依的助理歐淇淇:“何總,沸遠科技回複了,他們表示有合作意向,但具體的利潤分成,對方希望改日能和你親自商量。”

何依聲音冷淡:“這個宜早不宜遲,你查下我最近什麼時間有空。”

沸遠作為青懷地區有名的科技公司,如果這次合作談攏,為何氏集團帶來的好處不可計數,何依非常重視。

歐淇淇通話前做足了準備,何依一問她快速報出:“最快是在後天下午。”

“行,那就後天下午。”

何依講完正要掛斷電話,安靜坐在另一頭沙發上的何青蔓突然在此時開口,“那個時候不行,先空出來。”

何青蔓自從把何氏集團交給何依後,鮮少乾涉她的工作安排,現在出聲,何依知曉她必然有要緊事。

本要掛斷的電話被何依截住,她讓歐淇淇重新排了行程。

何青蔓輕抿著茶水,待她掛斷後才不疾不徐地說道,“你的聯姻對象已經確定了,後天下午兩家要見個麵。”

“嗯。”何依神色不變,仿佛答應的隻是一件小事。

實際上,聯姻對她而言隻是多了一張證的合作,她並不在乎與誰聯姻。

前段時間何青蔓提出時,何依思考後覺得可行,就將此事全權交給她了。

此時知曉這個消息,何依沒有任何異議,聽著何青蔓的話,她眼神都沒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過。

何青蔓覷著她這不上心的模樣,輕歎了口氣。

她從小將何依當作何家繼承人來培養,論能力、容貌、禮節等,何依處處出類拔萃。

隻一點不好,這性子太過冷淡了。

何青蔓問道,“你不問問是和誰結?”

“隻要對何氏有幫助,誰都行。”

對話間,熱水又煮開了,何青蔓不再執著於何依的反應,衝洗完茶杯,端起壺水慢悠悠地衝起茶湯來。

“還是得說一下的,兩家約了見麵,總要做些準備,這是禮數。”

何依頷首,順口搭話,“嗯,是誰?”

“曲家的小兒子曲鶴履,今年剛好與你同歲。”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何依身形猛然一僵。

她怎麼都沒想到何青蔓偏偏找上了曲鶴履。

曲家現任掌權人兩個兒子,一個曲應辛一個曲鶴履。曲應辛的能力各世家有目共睹,何青蔓曾在她麵前屢次稱讚,但他兩年前就結婚了。

而曲鶴履向來是娛樂新聞的常客,雖然掛了個曲練影視公司執行官的名頭,但眾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作為商業夥伴來說,他們差距太大了,以至於何依忽略了何青蔓會考慮曲鶴履的可能性。

她望向何青蔓,眉毛緊蹙著,語氣相當堅決:“其他人都可以,但他不行。”

一聽名字就否定了?

何青蔓狐疑地反問,“為什麼?”

何依閉眼揉了揉眉心,“他是個麻煩。”

曲鶴履,一個至今還在她通訊黑名單裡躺著的、她無法輕易解決的,大麻煩。

見何依明顯不願展開說,何青蔓沒刨根問底,隻為她分析利害:“曲氏和何氏現在稱得上青懷的龍頭集團,你與曲家聯姻,對何氏絕對有利無害。”

“曲家小兒子雖然暫時沒接管公司,但家裡人都很疼愛,接手隻是時間問題。”

何青蔓話語一頓,望向何依繼續說道,“雖然他平日是紈絝了些,但曲家保證,結婚後肯定會讓他收斂,不會有太大問題。”

“這些我都明白,但我確實不想和他聯姻。”

何依不知如何向何青蔓解釋以前那些事。

她最擔心的,不是曲鶴履願不願收斂,是曲鶴履會直接影響到她。

何青蔓今晚語氣溫和,此刻卻沉下聲來,“依依,他最合適。”

室內陷入了沉默。

話已至此,何依知曉何青蔓的意思了,她沒接話,算是默認了。

何依繼續看她的文件,何青蔓不再出聲乾擾,任她專心工作。

說來,是她要求何依每天晚上彆那麼快回書房處理事情的。

何青蔓很早就離了婚,何依的父親自分開後對何依全無過問,何依也跟著何家姓。

以前這座宅子裡還有何老爺子在,但他因病離開後,便隻剩下她們兩人和管家,何青蔓希望何依能陪她多坐一會兒。

但其實何依在旁邊與否都一樣,她們間有問題說問題,除開問題外無話可談,嚴肅得不像母女,更像是商人對峙。

“有些晚了,我先休息了。”何依收起電腦和文件,先上樓了。

何青蔓望了眼時間,無奈搖了搖頭。剛過九點,她平日哪裡在這時睡的?

分明是不想多聊曲家那二小子了。

緊張的氣氛散去,客廳裡隻剩下茶水落杯盞的聲響,歸於幽深夜色。

另一頭,場麵就沒這麼平靜了。

曲家老宅裡,被突然安排聯姻的曲鶴履俊臉上帶著散漫的笑,老爺子跟他說結婚的利處,說他到了結婚的年紀了,諸如此類,曲鶴履聽著頻頻稱是。

隻是每每讓他同意結婚時,他總會輕飄飄甩出一句,“但我不結。”

活像是遞了顆糖,卻在彆人樂嗬嗬剝開糖紙時,他又玩似的把糖掃落在地。

這叛逆勁兒把老爺子氣得不輕,要不是有曲家父母攔著,他的拐杖已經砸在曲鶴履身上好幾回了。

“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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