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公平,再來一箭才公平。”
何依聽他信口胡謅,射箭所設置的地方在無風處,後麵就是巨大的擋風板,怎麼會有風的影響?
明顯是給她找理由來了。
何依聽著好笑,高興的情緒漾開在她心湖。
眾人哄聲響亮,“我懂了,這不是什麼射箭比賽,這就是新型虐單身狗的方式是吧?”
“懂了,下次我也是初學者,曲二少也要再給我一箭。”
說話的那人是曲鶴履平日常玩在一塊兒的兄弟,曲鶴履聞言笑笑,“和你有什麼好比?”
一出聲眾人罵聲一片。
這般鬨騰的場麵,何依看著也高興,她接過曲鶴履的那把箭,在眾人的吵鬨聲中,果斷來了一箭,正中靶心。
眾人倏然停聲,“何總還是何總,牛逼啊!”
“謝謝。”何依大大方方收下了這誇獎。
遊戲區鬨騰一片,此時倒完全成了曲鶴履和何依大型顏藝製霸現場,惹得眾人連連罵。
孟哥與兩人比飛鏢,比卡牌遊戲,都玩不過,終於氣惱了,他笑道,“準備下,直接進入下個環節。”
“什麼環節?”何依略有些懵。
曲鶴履是知道的,“派對特彆節目,全場關燈三十秒。”
何依略奇怪,避免掃興,她小聲問了曲鶴履,“為什麼要這樣?”
曲鶴履一笑,也不回答她。
何依但見他突然對眾人擺手,道,“我們不參加了,喝玫瑰酒去了。”
“哎,這就跑了?!”
“玩完再走啊!”
曲鶴履才不顧眾人挽留,牽住何依的小臂就去了玫瑰酒池那邊。
何依望了眼被攥住的那截小臂。
其實曲鶴履完全能牽住她手的。
玫瑰酒池是年末派對的傳統節目了,這招還是孟哥想出來的,作為資深品酒家,又是風月場上的人,孟哥發明了一項新的飲酒方式。
玫瑰酒池中,巨大的高腳杯獨立於桌上,白玫環繞,而杯中盛著半杯紅酒,鮮花花瓣浸染其中,還有整支玫瑰被清洗乾淨,綠根朝上,花蕊朝下浸在了紅酒杯中。
用孟哥的話來說,這就是:“喝酒需要好酒器,玫瑰芳香染著紅酒,滋味最甘甜。”
何依略有些好奇地望著,就見曲鶴履撚起那乾淨的綠根,執起玫瑰贈予她。
玫瑰花心中斟了滿酒,飽滿的花瓣浸得紅酒,酒滴從花瓣尖凝成珠,露出一種妖豔邪肆的美感。
何依瞧著,莫名憶起了曲鶴履在皇城那晚,滿身紅酒的模樣,一時,她還分不清他與眼前的玫瑰哪個更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抬眸望向他。
隻見曲鶴履黑眸稍暗,對上何依的視線,他輕笑了笑,“請你喝點酒?”
何依從字麵意思上理解,愣愣點頭。
望著那素日英氣肅冷的眸中透出不防備的茫然,曲鶴履眸光愈暗,凝眸望著她的紅唇,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麵上卻不受控製地輕笑。
他抬手把紅酒玫瑰抵在她唇角,稍微一轉,浸在紅酒的花瓣就在何依唇上留了個印。
何依愣愣望著他,在他突然拉近時臉卻不受控地紅了。
“這還是在派對!”
她不阻止。
何依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將曲鶴履心裡那點負罪感徹底打消了。
他勾唇笑著,手指撥開外層的玫瑰花瓣,隔著輕柔的花瓣,他手指按在了何依的唇上。
瞬間,濃酒從瓣朵中滲出,順著何依唇的弧度,沿著唇縫滑進何依的口中。
“味道如何?”
何依不自覺輕抿了口,酒味甜的,還帶有玫瑰的醇香。
“口感不錯。”
聽她評價,曲鶴履笑出,“是嗎?”
“我嘗嘗。”
曲鶴履再難抵禦,他接過有幸在何依唇上停留的那支玫瑰,接著何依剛剛抿著的位置,按在自己的唇上。
黑發下眉眼輕佻,唇角按著支玫瑰都掩不住他的笑,而他好看的唇形上還沾滿了紅酒。
仿佛勾著人去吻。
何依臉都紅了,“明明還有其他的玫瑰。”
非要她飲過的這支。
“這支才甜。”曲鶴履漫不經心地勾著笑。
何依本就害臊,偏偏剛在遊戲區的孟哥一行人仿佛尋來了這邊,見曲鶴履這場景,連歎道:“曲二少手段了得啊!”
“紅酒玫瑰還能玩成這樣?”
何依麵向著曲鶴履,長發垂落披散在臉側,向眾人擋住了她的表情。
聽著這些話,曲鶴履倒無所謂地笑著,何依擋不住這樣的目光,越發羞恥臉紅。
彆人看不到,可曲鶴履一低眸就注意到了。
孟哥玩笑道,“氣氛都到這兒了,不親一個?”
何依猛然抬頭望向曲鶴履,眸中透著不可抑製的緊張。
曲鶴履自然知道她,他輕笑著,“主人沒同意,我不能親。”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聲。
“不過。”
曲鶴履勾唇一笑,他偏過頭湊近何依身邊。
正待何依緊張地瞧著他靠近,僵硬得一動也不能動時,曲鶴履微側過頭,呼吸噴灑在她頸間。
何依感覺到自己的襯衫被壓了一下。
曲鶴履落吻在她的襯衫領口,他唇上餘留的紅酒,將他的唇形印在了何依的衣領上。
曲鶴履滿意地望著紅白相映的那片衣領,“可以留個印。”
聞言,何依臉上羞紅一片。
眾人連連感歎,連人群中的林生都忍不住罵了句,“真騷啊。”
曲鶴履回頭一笑,“謝謝誇獎。”
“沒眼看。”孟哥忍不住了,這次不預告,後退幾步直接執起電話,下一秒,適才亮堂的派對現場轟然全暗。
何依無所適從,黑暗中向前攥緊了曲鶴履的衣角。
那是他的襯衫,被何依一攥,平整的白衣上扭了一片,而無人察覺。
曲鶴履順著她的手拉近她,攬住懷裡,低沉磁性的聲音磨在她耳畔,“派對結束,我們走了。”
“?”何依正疑惑,而下一瞬曲鶴履便打橫抱起了她。
何依未及反應,手自然攬住了他的脖子。
“坐好了。”曲鶴履察覺到她的動作,更為高興。
曲鶴履熟悉這裡的地形,燈一關,他抱著何依,趁著月色幾分朦朧的光亮,從派對的側門溜走了。
眾人為驚喜環節歡呼雀躍,而曲鶴履隻想擁著他的明月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