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朵朵浪花拍打在沙灘上,金光粼粼,隨著水花消弭在泥沙中。
何依與曲鶴履重回到岸邊時已近下午,正是陽光熱烈時,隻是恰在一二月,還不算太過熾熱。
何依抬手擋住光線,往岸邊望了眼。
海邊此時人群密集,有的攜了一家老小,在遠離水邊的乾燥沙地駐了個遮陽傘,愜意地曬著陽光浴,有的穿著泳衣,靈巧地馭著水花衝浪。
何依走近時,還能聽見許多句中文聲音,現在是國內春節假期,海邊現在聚集多的是中國人,她不驚奇。
海水澄澈如許,何依有些意動,越走越近。
她稍沒注意,頭上又被按了個東西。
何依抬眸一望,才發現是曲鶴履把帶來的帽子戴在她頭上了。
何依明顯興意盎然,曲鶴履詫異問道,“你第一次來海邊嗎?”
何依點點頭,“嗯。”
曲鶴履心中疑慮,但沒追問。
他輕聲笑道,“既然是第一次,那就好好玩,把以前的份都算上,玩個痛快。”
他邊說著,邊牽過了何依的手。
何依被他牽在身後,望著他寬闊的肩膀,聽他不羈的話更覺有趣。
海水撲到腳邊時,何依蠢蠢欲動,要踏入那涼水中。
曲鶴履蹲下身幫她把鞋脫掉,兩指勾著鞋帶提在另一隻手上。
何依習慣了他這樣的動作,沒太驚奇。
她稍稍探出腳,去碰了下上漲的水麵,涼涼的,在陽光下不顯得過於寒冷。
她的雙腳至腳踝都被海水淹沒了,何依抬頭望著海麵,寬闊無垠,波光溫和,讓人心曠神怡。
何依挺高興,問曲鶴履道:“你怎麼會想到來看海的?”
第一次旅行,他還挺會選的。
曲鶴履輕笑,“看海不就挺適合放鬆嗎?”
“我投其所好。”
何依露出淺笑,與他交握的那隻手預有些熾熱。
她跟他又說了幾聲話,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水花濺到了對方的身上。
何依難得放鬆,與他小鬨了幾波,她身上水痕不算多,顯然曲鶴履沒跟她較真。
這般“謙讓”,何依莫名憶起她表白時曲鶴履的反應來。
何依捧著一杯水,不直接潑到他身上。
她清冷的雙眸微抬,對曲鶴履說道,“不許動!”
曲鶴履聞言聽話地舉起手,唇邊溢著藏不住的笑意,“想怎麼弄?”
“來,任你處置。”
何依說:“你記不記得當初你追我時的那些事?”
曲鶴履輕笑:“記得。”
“怎麼,當時你要我脫掉衛衣,我沒脫,現在要我補給你嗎?”
何依憶起當時那種害羞窘迫的熱感,她麵色亦有些緋紅,“鑒於你當時的行徑非常惡劣,對聯姻對象很不友好,所以我要懲罰你。”
“是嗎?”
曲鶴履陡然逼近她,輕肆的笑容中染上幾分邪氣,“怎麼個惡劣法?你和我說說?”
何依抬眸,雙指微曲擋開了他,“不許動!”
曲鶴履笑,“行,那你來。”
何依命令道,“閉上眼,我要用水潑你臉。”
曲鶴履略微失落地舔了下唇,“好吧,不是我期待的那些。”
他聽話地閉上了眼。
何依瞧他還真閉上了,不由得露出個笑。
他嘴上沒羞沒燥的,但果真挺聽她話?
她張開雙手,澄澈的海水從她指縫中滑落,重新融進海浪裡。
何依輕步靠近他,腳掌踩在鬆軟的沙灘上,悄無聲響,徒有海浪聲陣陣。
風捎來她的氣息,帶起她的裙擺,柔紗掃在曲鶴履結實的小腿上。
何依瞧他輕蹙了下眉,還微微要睜開眼,開口道,“不許睜眼。”
她明明聲音清冷,卻有止不住的雀躍。
何依望著那張近在眼前的俊臉,踮起了腳。
她側身往他臉頰輕輕落了個吻。
一觸即離。
曲鶴履猛地睜開雙眼,驚訝又滿含驚喜地望向她。
細看之下,他臉上似還有些緋紅。
也不知是憋的,還是陽光照的。
何依淺笑,“怎麼?就許你三番兩次親我手,親我脖子,不許我親一下你?”
居然是何依的主動。
曲鶴履舔舔唇,控製不住地要走近她。
被何依笑著攔下了,“這可還在外麵,你要注意分寸。”
分寸?分寸!
曲鶴履氣笑,親了他一下後又不讓他接著親了。
“依依,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壞了?”
何依:“我一直這樣。”
她可是會回擊的,曲鶴履當初追她時,她處處被動,這回確定關係了,可不要把主動權拿回來?
何依不鬨他了:“陪我再玩會兒。”
曲鶴履自然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