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有一日她舔狗也當膩了,拿著那點對戚焰沒多少的喜歡,再在大結局回看過去。
她心口血肉缺出來的那塊還是忍不住發疼。
她想要自由,更想要贏得這場緊密鑼鼓的戰爭的勝利。
她也從來不是食愛而生的人。
所以,攻略成功後她擺脫係統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趁著大婚,戚焰來長月殿迎娶她之時,鬼域群龍無首,派了長月殿的人淌過乾涸的忘川河,想密謀將鬼域收入囊中。
……
“神女,鬼域那邊的人說魔尊他…帶著一眾鬼將一起打上長月殿了。”她看著地上那名弟子,見楚江梨神色恍惚,又好似有些不忍,“如今怕是已經到長月殿外了…”
楚江梨回過神來,她微微側目盯著地下人心惶惶的眾人,沒有半分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底下卻有人已經坐不住了。
其中一個蒼顏白發的老神仙先緩緩從位置上起來,上前行了個禮道:“如今三界和睦,上仙界同鬼域近百年來從未有過任何紛爭,雖不知魔尊戚焰所謂何事,但——”
他看著地上那名已然昏死過去的弟子道:“他卻打傷了我們上仙界的人,神女您作為長留尊者的弟子,便不應當坐視不理,若今日他敢屠戮長月殿弟子,那明日就敢踩在您乃至我們整個上仙界的頭上!”
下麵的人聞言皆坐不住了,議論紛紛。
“我早就說了,從鬼域中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魔性未除,他縱然為魔尊,不也還是一隻不通人性的畜生…”
“果然還是仙妖有彆,咱們上仙界就不會有如此…”
“說得是…”
“……”
楚江梨倒是難得笑了一聲,她拾起旁邊冷掉的茶水,一飲而下。
“諸位同僚可是忘了——”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她手中握緊的正是她的本命佩劍霜月劍。
楚江梨聞言裝作訝異:“這話好似有些耳熟,不知是在何處聽過。”
“好似也曾經有人言我,性情暴躁、行事無端又喜怒無常,身上都是卑賤凡人的劣根性。”
“我記性不大好,請問諸位這話都是誰說的?”
昨日他們能夠用這話罵她,今日也能用這話罵戚焰,楚江梨這耳朵,算是要聽出老繭來了。
她也不明白,怎麼喜歡狗叫的總是那麼一幫人。
顯然眾仙也未曾想到她會在此關頭如此問,臉白了白,皆麵麵相覷不知說些什麼打圓場才是,畢竟他們其中有些人,確實曾經看不起楚江梨。
當初有多麼高高在上,現在就有多狼狽。
因為他們中間隻有楚江梨能夠打得過魔尊戚焰,剩下他們這群都是喜好倚老賣老又愛打嘴炮實則毫無用處的廢物。
“這…”
“轟——”地一聲巨響,這說話地間隙,長月殿前廳的屋頂當真被人掀了去。
方才還振振有詞的神仙們,現下已經開始四處逃竄。
楚江梨立在原處,她知道就算這些窩囊仙人動不動也都一樣,畢竟這次戚焰的目標隻有她。
果然,一陣風過,他粗糲的掌心中帶著些繭,楚江梨被眼前的少年魔尊活生生掐著脖頸提了起來,方掐上去,少女纖細白皙的脖頸就開始泛紅了。
底下是畏懼到四處逃竄的眾人,楚江梨對上他那雙血色又憤怒至極的眼眸,倒是彎起眉眼,笑靨如花。
她不僅不大怕,甚至還細細觀察其神色和動作,又心想,戚焰這副模樣一看就是氣急了。
隻是她還不知究竟是何事讓他氣成這樣,不顧大婚、更不顧三界和平,莽撞地殺進了她的長月殿。
這一點倒是蠢了些。
楚江梨開口打趣道:“就是這麼來娶我的啊?我未來的好“丈夫”。
戚焰生得很好看,棱角分明的冷峻容顏,時時漠著臉,毫無表情,用楚江梨的話來說,就是生了副死了老婆的薄情寡義樣貌。
但是她又不能夠這麼咒自己。
就是這麼一張臉,以至於當初在地雲星階的一川風月中,楚江梨一眼就相中了戚焰…的容貌。
現在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那掐著她脖頸將她提起的指尖微微收攏,她為自己當初第一眼認出攻略對象,甚至還覺得自己跟戚焰有幾分緣分而感到可笑。
他生氣的樣子,是楚江梨見到他最多時候的樣子。
這種感覺就像是,又回到了故事的開頭,一切的起點。
她指尖微微上抬,按住心臟的缺口處,卻還是覺得疼得她喘不上氣來。
戚焰抬起一雙鮮紅的眸子,他胸口微微起伏,好似用了莫大的力氣才將那氣焰壓下去,他啞著聲音,一字一句質問她。
“楚江梨,你怎麼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