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昱卻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joker這個語氣就是沒問題!
他趕緊讓開電話,坐電梯上樓。
楚明瑄跟前台點了菜,又加了些自己吃的,才回臥室。他記得藥箱放在床頭櫃裡了,晏梅觴的臉得再塗一次藥。
他這邊最不缺的就是跌打損傷藥了。
晏梅觴躺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知道想什麼。見楚明瑄進來,問:“有紙筆嗎?我想畫點東西。”
楚明瑄不解,把藥放一邊示意他自己塗,出門找紙筆去了。
筆他有,衣帽間有一排,用來搭配他的各種西裝,但是紙……他翻了好幾個抽屜,終於看到一本雜誌,雜誌封麵背後是空白的……
雖然……撕書是不對的!
楚明瑄果斷扯下那一頁。
“咳,將就點用吧……”
晏梅觴已經坐起來了,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臉上有一層薄薄的乳白色物質,塗著的藥物還沒有融化吸收。
他接過那張厚厚的“紙”,忍不住笑起來。打開折著的封皮,鋼筆觸手清涼,筆身是黑色金屬質感,筆頭鍍金,筆帽上小小的不起眼的logo,顯示這支鋼筆的價格不會低於兩萬。
這個品牌他知道,德國一個小眾牌子,鋼筆的顏值和質量都非常好,隻是每一款鋼筆都是限量的。
用這麼貴的筆畫圖……好奢侈!
他筆帽放在一邊,手下飛速動起來。
一個大致為蛇模樣的項鏈出現在紙上,蛇身盤繞扭曲,擠壓著中間的樹枝,而樹枝雖然纖細,卻總能在一絲縫隙裡開出奪目的花……
他給它起名為:荊棘與玫瑰。
這是昨夜他第一次見到圈裡聚會的盛大場麵,靈感突現的產物。忽略意外因素不提,他很少見到那樣純粹的情緒爆發。
在君顏的每一個人,不論站著跪著,都那麼自信,那麼虔誠。他們可以直麵自己所愛的,甚至予以規則約束,來維護彼此。
或許不是維護……
應該是一種信任!
在這個世界上,隻要存在,就一定有理由。而這個遊戲能一直玩下去,一定有他所不了解的東西。
靈感爆發,晏梅觴畫圖非常快。
趙嘉昱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拉開一半的床簾外,是城市高樓林立的壯觀,風輕輕吹起紗簾,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秒……美得不像話。
見晏梅觴在畫圖,趙嘉昱沒有過去打擾,把楚明瑄也拉出來。
“一會兒咱們幾個聊聊。”
楚明瑄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沒再進去,和趙嘉昱一起,坐在沙發上閒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聊的都是生意相關的東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楚明瑄出去把餐車推進來。
他目不斜視,徑直走進臥室。
餐車沒放多少東西,上麵一層是晏梅觴的白粥青菜白煮蛋。
君顏的房間再怎麼豪華也不是病房,沒有小桌子可以放在床上。
楚明瑄本來想著用餐車將就一下,可他剛推開房門,迎麵晏梅觴已經站好要出來。
“去外麵吃。”
晏梅觴的教養和禮儀告訴他,臥室是休息的地方,吃飯該去餐廳。可惜君顏的房間沒有餐廳,最終還是在客廳將就了。
趙嘉昱是已經吃過飯的,此時不餓,趁著兩人吃東西的點,說:“梅梅,昨晚上那個人我已經處理了,兄弟我回頭請客,你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我都包了!”
餐桌禮儀之一:食不言。
就聽見晏梅觴淡淡的語氣,“老趙,食不言。”
他的嗓子已經好很多了,說話略帶沙啞,不像之前公鴨嗓那般,說話嘎嘎叫。
楚明瑄雖然沒說話,但也抬頭看了他一眼,嫌棄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不是……”
趙嘉昱擺擺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不說了。
怎麼一個個的都有這臭毛病……
行叭行叭,不說就不說。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擺著兩份食物,差距大到離譜。
楚明瑄這邊,牛排沙拉果汁,還有一小份意麵,晏梅觴這邊,白粥菜葉子白煮蛋,就像是……
富豪和乞丐?
趙嘉昱突然捂著嘴悶悶的笑,乞丐梅,也不錯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年人的悲喜並不相通……楚晏兩人覺得莫名奇妙,對視一眼,一起露出了慈母看傻子的眼神……
吃完東西,趙嘉昱想先送晏梅觴回家。明天是周一,他肯定要上班。
臨走之前,晏梅觴借著手機百分之三的電量,頑強地跟楚明瑄加了個好友。
走錯房的事情趙嘉昱簡單跟他說了說,到底是真的失誤還是彆的什麼,還沒有定論。
這樣驚險刺激的周末,晏梅觴這輩子不想再經曆一次。他想著是不是該去練練跆拳道,一拳能把人打趴下的那種。
那張匆匆忙忙畫出來的草圖也被他放口袋裡帶了出來,連著那支昂貴的鋼筆一起。
晏梅觴想,下個周末回家看看吧,回父母的家,有點想念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