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七點,晏梅觴準時醒來。睜眼發了會兒呆,他起床洗漱。
晏梅觴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一般早上七點起床,晚上十點半睡覺。一日三餐除了工作室的食堂就是自己買菜做飯,平時會帶保溫杯,泡菊花枸杞茶。
加班的時候也不會頻繁喝咖啡,飯菜少油少鹽,葷素搭配,整個生活狀態非常健康。
一上午待在健身房,晏梅觴回家後渾身都是汗,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想著下午出去玩,便仔仔細細洗了個澡。
身上斑駁的痕跡早就消失不見了,臉上也塗了藥,半點傷痕沒留下。除了手機裡多了楚明瑄的電話,彆的仿佛是一場夢……
趙嘉昱過來的時候,提前發了信息,所以晏梅觴估摸著時間站在門口等。趙嘉昱在這邊也有房產,省了登記那一步,可以直接開車進來。
天氣轉涼,晏梅觴今天穿了一件羊絨大衣,搭配黑色的馬丁靴,整個人氣質出挑。他本來就有184,加上鞋子帶點增高,更顯體型修長挺拔。
僅僅站在哪兒,便是一道天然的風景線。
幸虧這是富人區,房子之間距離遠,不然少不了女生過來表白要聯係方式,各種偷拍!
“哎呦喂……這是哪位大帥哥啊?”趙嘉昱搖下車窗,調侃他。
晏梅觴笑笑,不說話,直接上車。
“咱們去西市新開的那家,據說鬼屋主題是血夜瘋人院,很刺激。”
“好啊!”
周六日,遊樂園人很多。
兩人買票進去,去排隊坐過山車。過山車最後一排是最驚險刺激的地方,下降的感受在過山車的尾部車廂最為強烈。
可惜兩人過去時那裡已經有人了,隻好坐了倒數第二排。
檢查好安全設施,過山車緩緩啟動。趙嘉昱眨眨眼,非常興奮。他不怕高,對這種遊戲愛不釋手。
前排坐著兩個女生,從一開始就手拉手,抱得緊緊的,過山車一個下坡快速衝刺,兩人嚇得不停尖叫。
晏梅觴沒什麼表情,穩穩坐著眉毛都不帶動一下。那樣子仿佛坐在家裡看電視,自然而舒適。
一個大回旋,接著不停轉圈翻轉,上下顛倒衝刺,視野轉換甚至看不清周圍的景象。每個人的心跳都在瘋狂加速,恐懼、興奮、喜悅接連衝上大腦,霎時間整個車道都是尖叫聲。
晏梅觴享受著失重遍布全身的感覺,在過山車爬到頂點一瞬間降下去的時候,整個人好像要飛起來,血液也沸騰了,心跳聲在喧鬨裡一下一下就像直接在耳邊響起,格外清晰。
很多人喜歡過山車,正是因為不可控製的興奮。就像喜歡看恐怖片一樣,又怕又愛,恐懼刺激著大腦皮層,使其得到不一樣的快感。
尖叫聲裡夾雜著些彆的內容。基本上都是“某某某我喜歡你”這樣的話。兩個大男人沒有這麼幼稚,卻默契地相視一眼。
短短的兩分半,就好像過了一輩子那樣長。
從車廂裡出來,趙嘉昱還意猶未儘。
“梅梅,咱們下一個玩什麼?”
其實哪一個都差不多,排隊的人很多,遠遠的一長串。
晏梅觴四處看了看,選定了碰碰車。上次去的那家遊樂園正好碰碰車維修,沒有玩到。
等了半天,終於進場了。
這邊碰碰車的場館不大,四周有圍欄和泡沫板,防止撞出去。
晏梅觴脫掉大衣寄存,和趙嘉昱一人一輛車。這種碰碰車速度不快,有個方向盤控製方向,簡單熟悉一下,兩個人就滿場跑。
突然,趙嘉昱從側麵撞過來,晏梅觴的車搖晃兩下,很快穩了下來。
趙嘉昱賊欠揍,“來來來,撞我撞我啊……”說完趕緊跑。
晏梅立馬去追,兩人就此開始滿場追逐。
旁邊一個小朋友笑他倆,“媽媽你看,那兩個哥哥好幼稚呀,童童都不玩小孩子碰碰碰的遊戲啦!”
媽媽摸摸小朋友的頭,說:“要叫叔叔。”
不知道兩個人聽到沒有,在時間結束的最後幾秒,晏梅觴得償所願,把趙嘉昱撞了出去。
之後兩人又去玩了旋轉木馬,跳樓機,試了試射擊遊戲。最後一站,是傳說中驚悚嚇人的“血夜瘋人院”。
將近十二月份,天黑得越來越早。兩個人去鬼屋的時候,已經不剩多少人了。這邊的鬼屋正好是一組兩個人。
鬼屋門口就很有氣氛,大片大片紅色的顏料潑在門上,上麵印出來一個又一個紅手印。大門下麵是黑色的鐵門,上麵是欄杆狀,門後麵被一塊黑布遮住,看不到裡麵。
最上麵亮著紅色的燈牌:血夜瘋人院。
兩人幾乎沒有排隊,立馬就進去了。即便是夜晚,裡麵的燈依然非常暗。幽幽綠光顯得一切都森然可怖。
掀開黑布,走了幾步是一扇門,推門進去,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兩人的鬼屋之旅正式開啟。
刻意做舊的牆上,黴斑蜘蛛網密布。房間中央放著一張鐵床,白色的床單血跡斑斑,散落著針筒藥瓶。
兩個人玩鬼屋可是頗有經驗。看床單披到地上就能猜到,一會兒走近了估計會蹦出來一隻鬼。
不過他們不怕,甚至去摸了摸床單,翻一翻床上的東西。兩側牆上也有血跡,還有一排紅色的扭曲的字:我們都是瘋子!
後麵的門突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