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人正式搬家了。
新家一如既往維持了簡約風,處處透露著低調的奢華。
二樓原本是作為客房和臥室,被一間一間隔開的,但經過與設計師的交談,以及房屋結構的考察以後,晏梅觴把整個二層打通,加裝一層落地玻璃,做成了開放式的休閒場所。
最引人注目的一定是那一整麵牆的鞭子。
這一愛好是不是圈裡人的通病晏梅觴不知道,他隻清楚他的楚老板喜歡收集鞭子,形狀材質大小花紋,各式各樣。
這個愛好被晏老師發現,有趙嘉昱大嘴巴的功勞,當然,被完全確認來自於楚明瑄。
當初這套房子的鑰匙交給晏梅觴的時候,楚明瑄是完全放手不管的。他乾脆利落地把晏老師的指紋錄入係統,餘下的就都是晏梅觴處理了。
而且這套房子他雖然住著,但平日裡住在公司,也經常出差,倒不經常回家。
所以他忘記了,家裡有那麼一個房間——
當晏梅觴去看房子的時候,三樓入口處一扇迥異於其他房門的黑色大門,格外顯眼。
錄入指紋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麵牆的鞭子。房間裡以黑紅色的裝修為主,壓抑而充滿情欲。頭頂上有滑軌鎖鏈,兩邊的櫃子關著,但從幾個有玻璃櫥窗的櫃子外能看到,裡麵擺放的儘是些奇奇怪怪的道具。
這個房間本來晏梅觴打算問過楚老板後讓他自己處理,但思考再三,卻是直接做了整改。
亂七八糟的道具儘數被扔掉,但是滿滿一麵牆的鞭子……晏梅觴一個不漏收集起來,在二樓專門打了麵牆放好。
此時看見這滿牆的東西,楚明瑄才想起來這處地方也有一間特殊的房間,他幾乎沒用過,但好歹在這裡常住,他收藏的鞭子都留在那個房間裡。
“你……”他是驚訝的。
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收集鞭子已經夠奇怪了,更不用說專門打麵牆用玻璃櫥櫃收起來。
“我隻留了這些。”晏梅觴後知後覺地有點不好意思,“你那些繩子、鎖銬,還有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扔了……”
“嗯。”楚明瑄反應很一般,“扔就扔了,隨晏老師喜歡。”
他更關心晏梅觴如何注意到他喜歡收集鞭子的。這個愛好……和普通人比起來還是不太一樣的。
但晏老師沒有給他答疑解惑,隻是說:“這櫃子裡空間還有很多,以後有喜歡的都可以帶回家擺在這兒。”
愛情是什麼?似乎並沒有一個標準答案。但是現在,楚老板好像知道了……
當一個人接受你的一切,尊重你的一切,並願意為你而規劃生活的時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覺。
楚明瑄又補充了後半句,“我以為你會連這些一起,全部扔掉。”
“晏老師,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感覺無比幸運。”
他把晏梅觴壓在牆上,猝不及防地吻上去。一吻結束,在晏老師還沒喘勻氣的時候,楚明瑄抱著人上樓。
他的鞭子每一條都有了歸宿,而他也有了停靠的站點。
當春色鋪滿大地,萬物複蘇的季節來臨。
又結束一個大單子,晏梅觴給自己放幾天假,他正好趕上君顏的春日慶典。
不愧是趙嘉昱高薪聘請的策劃,一年年裡,每次辦活動都有意想不到的創新。
老趙打電話過來邀請晏梅觴過去,這樣的慶典對於客人來說是一場狂歡,對他們這樣的主人,僅僅是一個聚會的機會。
接到電話的時候,晏梅觴正在工作室裡收拾東西下班。助理敲門進來,給他送了一個包裹。
“老板,有你的快遞。”
晏梅觴接過來,是巴掌大的一個盒子,拿在手裡還挺沉。
嗯?他最近沒買東西啊!
看看名字,確實是他。
晏老師就順手拆了。是不是他買的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趙嘉昱在電話那頭說個不停,“梅梅,上次我跟你提過,有家新開的法國餐廳……”
包裹打開,裡麵是一個白色的包裝袋。
“嗯,那家我知道,可以找個時間去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包裝袋裡,有厚厚的一遝照片。而擺在最上麵的,竟然是前兩天他跟楚明瑄在頤和天府門口接吻的樣子。
圖片高清,把他拍得清清楚楚,但楚明瑄隻露出一點側臉。
晏梅觴快速翻看一遍,這堆照片裡,每一張都是他的高清寫真,尺寸最大的是接吻,最普遍的隻是牽手軋馬路。
他看著照片,輕笑一聲。
對麵趙嘉昱摸不著頭腦,“怎麼了梅梅?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剛剛說到哪?”
趙嘉昱莫名覺得有點冷,他搓一搓胳膊,仿佛摸到了滿身雞皮疙瘩,不禁抖了兩下。
“哦哦,說那個……”
晏梅觴單手舉著電話,另一隻手翻看每一張照片,拍照的人技術不錯,把他拍得很好看,有的還加了濾鏡,氛圍感滿滿。
照片看完了,才發現盒子最下麵壓著張紙條。
紙條上字跡淩亂——離他遠點!你不配!
在趙嘉昱一陣“梅梅你在聽嗎?喂?人呢?”當中,晏梅觴笑眯眯地把紙條揉成一團扔掉,裝好照片走人。
“在聽,老趙你再說一次。”
這麼點膽子,隻敢偷拍威脅他,真是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