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雪宴 蔣家父女就這麼鬨了一個……(1 / 2)

明月引 木頭味可樂 5125 字 11個月前

蔣家父女就這麼鬨了一個周,迎來了元旦。街上張燈結彩,軍營裡一派喜氣洋洋地模樣,蔣芝月這一周下了朝就往軍營了鑽,也不管外麵是怎麼說她的行為浪蕩,將她形容的如何紈絝難堪。

按照京城,往年元旦,宮裡會舉辦賞雪宴,今年也不例外,帖子早早就下到王府來了。

蔣芝月不想參加都不行,她爹還在病中她兄長要備考來年春考,如果讓她娘一個人去,指不定被人彈劾懷遠王府恃寵而驕,蔑視聖恩。

王妃在受到宮帖的第二天就開始置辦蔣芝月的行頭。等到元月初一,蔣芝月一大早就被春圓和竹青拽起來梳妝打扮了,蔣芝月頂著一頭沉重繁瑣的珠釵,看了眼銅鏡裡自己的裝扮,不自在極了,她摸了摸脖子,問道:“這真的好看嗎?”

玉繡從門外端著一盤糕點進來,聽到她這麼問,一臉笑意道:“郡主天生麗質,般般入畫,當然好看了。”

蔣芝月笑了起來:“玉繡嘴越來越甜了。”

出了院子正好遇見要去書院的蔣洲遠,蔣洲遠看到妹妹這幅淑女裝扮,也笑了起來:“喲,娘給你弄得這身行頭還真不錯哈,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是個潑婦了。”

蔣芝月懶得理他:“快點去你的書院吧你,彆遲到了。”

蔣洲遠點頭,又交代了幾句在宴會注意說話和行為舉止,就離開了。

蔣芝月去到正院屋子裡,給她爹作了個揖,蔣安冷哼一聲,收起兵書,攏了攏被子,偏過去背對著她躺下了,蔣芝月無奈歎氣:“還生氣呢你?您年紀都這麼大了,就少操點心吧,氣大傷身。”

蔣安又扔了個枕頭過來:“滾,少管你老子。”

蔣芝月撿起枕頭:“那行,那我先走了。”

說完就離開了,蔣安聽到關門聲,又轉過身看了眼門口,小聲嘀咕了一句,說走就走,小白眼狼。然後睡下了。

到了宮裡,下了馬車,懷遠王妃攏了攏貂質披風,小聲和女兒耳語道:“今年冬天比去年冷些。”

蔣芝月常年習武,體質好得不得了,因此感受不出來往年今日的冷暖變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觀察起周圍的貴婦佳女來了。

那個大眼圓臉的貴婦人應該是禮部尚書趙大人家夫人,因為在場各位就她戴的玉最多,而禮部尚書嶽丈家就是以礦起家的巨富。

那個三角眼嘴唇薄的姑娘應該就是門下侍郎金大人家女兒,因為和金大人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對麵那個杏眼櫻唇垂眸淺笑的漂亮少女應該就是包太傅孫女,因為全場就她最漂亮奪目,早就聽說包大人家嫡女京城第一才女,能文善舞,豔絕京城。

還有那個身高近七尺的高挑女子應該就是兵部尚書馬大人的女兒,因為兵部尚書就很高,身餘九尺,而且她非常敏銳,幾乎是第一時間察覺到蔣芝月的視線,也毫不掩飾地打量回來,蔣芝月笑了一下,她喜歡這個女子,夠直接。

……

她站在她娘身邊,貴婦人們過來向她娘寒暄時,總會順帶著和她客氣兩句,比如說

“郡主清麗脫俗,頗有王妃當年佳姿啊!”

“早就聽聞郡主英姿,今日一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蔣芝月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時辰一到,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娘進殿隨著宮人的指引坐在了女賓的座位上,他們家是唯一一位異性王,身份尊貴,坐在了女賓一位。

謝凜來的時候,蔣芝月本沒有察覺,是她附近的貴女們突然發出細小地討論聲和衣角摩擦聲,她抬起頭,就聽見宮人稟報:“齊王到!”

眾人起身迎接,謝凜邊往前走邊擺了擺手,隨意又從容:“免禮。”

說完,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過了會兒,皇帝和皇後一同到來,隨著皇帝的旨意,賞雪宴開席了。

男賓那邊有不少視線在打量她,蔣芝月裝作不知,心中卻冷笑不止。

打量她意欲何為,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不過是想看看她一個女子,到底有何本事在邊關征戰多年,鮮少敗績,想看看她到底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銅牙鐵齒。

蔣芝月低頭吃菜,想著趕緊結束,趕緊回家。她實在是應付不來虛假的應酬。

突然有人說了句下雪了,眾人一瞧,果真,外頭下起了鵝毛大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外頭的雪覆了厚厚一層,綠色的柏樹,紅色的牆磚上都被覆上了刺眼的白。

蔣芝月收回目光,她對雪不感興趣,邊關的冬天漫長又寒冷,物資匱乏的冬天,常有貧苦人家賣兒換糧之事。

有人為了討個好話口,說了句:“瑞雪兆豐年,這是上天降下的好彩頭啊,來年我大宣必定風調雨順,物阜民豐啊!”

蔣芝月看過去,認出來他是禮部侍郎歐陽昌,山羊胡,油膩的笑,蔣芝月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她身後的一個貴小姐突然小聲笑道:“聽說元旦這天對著雪許願,特彆靈呢!”

蔣芝月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位小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笑了一下。

懷遠王妃拍了拍她,小聲叮囑道:“彆亂看!”

蔣芝月嗯了一聲,眼睛卻還是轉個不停。皇帝站起身,牽著皇後的手,笑道:“既然各位愛卿如此好興致,不如我們一同到殿外亭中賞雪如何啊?”

眾人都弓腰說著漂亮感謝的話,蔣芝月也弓腰,但是她不說,因為她不喜歡雪,更彆說迎著冷風賞雪這種事情了,在她眼裡那就是純屬閒的沒事乾。

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跟在她娘身邊與其他的達官貴人出了殿,她娘站在皇帝皇後身邊,她站在她娘身邊,自然而然地就和謝凜站在了一起,蔣芝月假裝咳嗽受涼,想遠離些謝凜,剛挪了挪腳步,就看見溫柔漂亮的皇後回過頭一臉關切道:“和安郡主可是受涼了?”

蔣芝月連忙笑道:“宮中酒香,貪杯飲多了些,喉嚨癢了會兒,不礙事。”

實際上她一口酒都未沾,皇後一臉無奈又縱容地笑:“你呀!”

眾人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來皇家對懷遠王府的盛寵,看戲的有之,眼紅的有之,想除之後快的更加有的是,

蔣芝月挺了挺脊背,她知道身後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她不能給懷遠王府丟人。

雪停了,夜色也暗了下來,眾人準備回殿內時,蔣芝月正想著邊關冬天的軍備問題,心裡想著事,沒注意到腳下,轉身時踩空,一腳踏下兩節台階,隨著身邊人的幾聲驚呼和腳腕一陣劇痛,蔣芝月倒了下去,她被人拖住,謝凜一隻手穩穩地拖住了她的腰身,讓她沒有往下墜,懷遠王妃連忙扶穩女兒,蔣芝月疼的出了層薄汗,抬眸對著謝凜扯出個笑:“多謝齊王。”

謝凜看了眼她的腳腕又移到她的臉上,淡聲道:“郡主小心些。”

蔣芝月對他笑笑,沒說話。皇帝倒是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小時候你父王母妃再邊關行軍打仗時,你在宮中由太後養著,太後嬌縱你,你一哭就抱著你哄個不停,因此你學走路晚,我還記得你當年才那麼大點,腿還沒太後寢宮的門階高,走路不穩,當時不就是你齊王哥哥跟在你身邊麼,如今竟然又是你齊王哥哥扶的你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