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德瞬間興奮抬頭:“真的嗎??”
那老板笑笑:“我瞧你呀,跟個小老鼠似的,可憐的很。拿去讀讀吧,小心點彆給我扯壞了。”
李從德開心跑過去:“謝謝老板!”謝完從牛板車裡拿起那本她盯了很久的花鳥書,然後坐在老板身邊認真看起來。
她看書的姿勢很認真,手裡拿的書比她的臉還要大,翻開裡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她一個個字看過去,看得非常起勁。
“看什麼看得那麼起勁呢?”好奇心重的書攤老板跟著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哈哈笑起來,這次眼淚都給笑飛了。
李從德疑惑的仰起小臉:“你又笑什麼?”
老板笑得發狠,錘了幾下牆,慢慢緩回來後,捂著肚子說:“你書都拿反了你說我笑什麼?”
李從德:“……”
老板又笑起來,笑得她小臉發紅,但還是倔強的把書給拿正了繼續看,被他笑得害羞了,就用書把臉擋住,留一對發紅的小耳朵在外邊。
老板笑完,撐著膝蓋彎腰問:“小姑娘你是不是不識字呀?”
李從德點點頭。
老板聞言哼哼了一下,把書從她手裡無情的抽了走,毫不猶豫的給放回了牛板車上。
李從德著急說:“我還沒看夠呢……”
老板擺擺手:“你看個屁呀,去認幾個字在來我這看書,現在彆把我的書弄壞了,早點回家去吧。”
李從德撇撇嘴,沒說話了。
回去她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徐秀麗,人則很沮喪的坐在床板上。
徐秀麗也笑了兩下,說:“那先生沒讓你不看書呀,隻是你認不得字,他給你看了也是白看。你還要把他的新書給翻舊呢。”
李從德覺得有道理,便沒在難過,把之前包好點心從懷裡拿了出來,遞給徐秀麗,說:“娘親,這是采芝齋的點心。”
徐秀麗聞言臉色一白:“你偷你弟弟的點心吃了?”
李從德連忙搖搖頭:“是他吃不完扔在地上的。我覺著浪費就撿起來了,想帶給你吃。”
徐秀麗連忙拿著藏到了櫃子裡,就跟拿到什麼危險物似的,藏在被褥的最底下。
李從德一看,就知道自己肯定又做錯事了,也不敢坐了,從床邊站起來,緊張的抓著衣角看著徐秀麗。
徐秀麗把那一包點心藏好後,又把門窗給關好,確認外邊沒人後,來到李從德麵前拉著她小聲說:“等晚上我去把它扔了。從德,你記著,今後可千萬彆再帶回來。”
李從德不明白:“為什麼?那是他扔在地上不要的。”
徐秀麗無奈說:“他不要你也彆撿。要是被你主母知道,你我定是又要挨罰的。”
李從德撇撇嘴:“主母怎麼那麼小氣……”
“這也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你主母最不喜歡彆人覬覦她的東西,哪怕是個果子都不行,除非是她自己願意給你的,她扔了也是她的。”
李從德悶聲應:“哦。”
夏季炎熱,她被裹起的雙腳格外的疼痛,特彆是小拇指似乎是腫了,每走一步都如刀割似的,她對徐秀麗說:“娘親,我想把腳上的布給取下來。”
“疼麼?”徐秀麗問。
李從德點點頭。
徐秀麗看了一眼她的腳,看起來是腫了,布鞋兩邊都鼓鼓囊囊的,往常並沒有這麼鼓囊。
“忍忍吧。”她說:“前幾日才摘過,之後一個月都不能摘掉。”
李從德不理解:“為什麼?邱嬸子也沒有裹著這東西呀?”邱嬸子雖然人不好,但沒有裹腳她還是很羨慕的。
徐秀麗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那是她生來身份卑微,沒資格嫁個身份尊貴的人家,有自知之明,所以不用裹腳。你看她沒裹腳最後嫁了個什麼人?”
柴叔麼?
李從德見過他幾麵,他不常住在這,偶爾書院需要柴火的時候,他就會砍很多乾柴來賣。
這就是邱嬸子的丈夫。
一個身板瘦小,麵黃肌瘦的男人,他很矮,方洲人士,那邊多侏儒,所以個子很矮,都在五尺左右。
比七歲的李從德高一個頭。
徐秀麗說:“你不一樣。你雖為妾室所生,但你至少是跟你父親血脈相連的,隻要你不惹你父親,等長到能婚嫁之時,你父親定然會把你送去一個好人家,攀一個好親戚。你若命好,夫君疼你自然過得舒服,若命差,夫君不疼你,自然也就不舒服。”
她歎了一口氣,坐下來說道:“現在的男子都喜歡一雙三寸金蓮,你若有一雙金蓮小腳,丈夫定然會多喜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