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德冷笑道:“我就說你了怎麼著吧!你要覺得我哪句話沒說對不妨大膽點跟我指出來!彆在這一受氣就隻知道哭爹喊娘幫你做主!你爹娘權力大官大又如何?他們隻能捂住我的嘴不能捂住我瞧不起你的心!你就是個文流子!隻會用權欺壓的文流子!!”
周邊所有人大笑起來,還有人偷偷拍手稱讚。那秦榆樹實在覺得無臉,隻生氣的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後擋臉離開了。
李從德下台階被人誇讚:“沒想到你這紅臉醜角居然能說出這般英勇之話實在叫人佩服!”
李從德沒搭理他們隻跑向沈如鬆的位置報喜,發現李縱海也在那周圍,連忙低著頭走過去,李縱海這人生性高傲,下巴抬得高,一般瞧不起比他低等的人,自是不會主動看彆人。
沈如鬆很緊張,一看李從德出來,連忙詢問:“考得怎麼樣?”
李從德回答:“挺好。”她自己覺得挺好的:“就是發生了一件讓我覺得不舒服的事情。”
她瞥了一眼李縱海那邊,看見秦榆樹過去了,正指著這邊罵罵咧咧,李縱海聽完他的抱怨,便帶著學子們往沈如鬆這邊來。
李從德立刻拉著沈如鬆要走,但以來不及,李縱海還是帶著人過來把他們攔住了。
李從德立刻低下頭,躲在沈如鬆身後。沈如鬆立即瞥了一眼李從德又看了一眼李縱海,隱隱猜到了什麼事。
就見那李縱海走到他跟前來,譏諷道:“我還以為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批評官宦子弟,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是你啊沈如鬆……這還真是,假清高的老師就愛教些假清高的徒弟。”
沈如鬆跟李縱海對立不是一兩年的事,是從他們同窗起就開始對立,如今一見到就似貓跟貓遇上了,兩個人心裡都在齜牙咧嘴,巴不得衝上去給對方兩拳,但礙於在學生麵前,又有官府看著,隻能忍著。
沈如鬆陰陽怪氣也不在話下,當即回懟:“假清高總比真禽獸好。你這頭老豬教出來的也是一頭蠢豬……”
“你罵誰是豬!”六合書院的學生不服,紛紛斥責。秦榆樹跟李縱海更是氣得臉色發青。
修德書院也不落下:“說的就是你們!”
眼看兩撥人要打起來。
官府那邊嗬斥了一聲:“誰在院試外麵吵!是不是想都下去吃牢飯!!”
兩邊氣焰聞言又逐漸壓下。
沈如鬆不屑在與李縱海對視,輾轉看向李從德,見她一副唯唯諾諾,十分膽怯的模樣,他就心疼不已,想來是這孩子肯定是受了他們什麼欺負。
於是牽起李從德說:“我們走,你不必生這些蠢豬的悶氣……你要知道人豬是不同路的。有時候我們說的話他們未必能聽懂。”
李從德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如鬆罵人叫豬。若不是怕李縱海發現自己身份,把她抓回去嫁人,她早就撩起袖子跟著沈如鬆一起罵了,哪能由得他這麼說沈如鬆。
一行人回了客棧等三日之後的院試結果。晚上沈如鬆給學生們點了一頓豐盛的晚宴犒勞,自己則吃著學生們不要的鍋邊菜。
李從德瞧見了,一邊心疼,一邊懂事的給他夾出菜來放在碟子裡,二人雖不是父女,相處之間又神似父女。
沈如鬆問李從德:“今日發生何事?”
李從德老實把考場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今日考場之上有一名考生遲到被罰出去了。我正為他可惜呢,未想,考試考一半的時候有個大搖大擺的公子哥在眾目睽睽下進來了,考官就像看不見似的。這也就罷了,那公子哥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拿著答案抄,那些考官個個就跟瞎了眼似的看不見!給我氣得我當時就拍桌站起來了……”
她話還沒說完,沈如鬆臉色就沉了下來,連忙打斷她問:“你知不知道那公子哥姓名?”
李從德搖搖頭。
沈如鬆眉頭一皺,心道:完了。他教出來的學生確實清高些,以至於不知道惡人無理這個道理。那敢擺著答案抄的,想來定是有背景有勢力的來頭,從德怕不是要遭他陷害。
果不其然三日後批鄉試名單了。李從德沒考進去,不止如此,修德書院所有學生都沒有考進去,就像是整個書院的人都被強行踢出似的。
“不可能!”李從德拍桌站起,她對此十分有信心:“我不可能考不進去!!”
其他學子也站起來抱怨:“是啊!我的發揮明明很好!”
……
沈如鬆連忙擺手讓大家先冷靜下來。他讓李從德先在這照顧著其他學子們,自己則連夜做馬車出去了,大家都問老師去哪了?李從德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隻知道沈如鬆是一臉怒氣出去的,她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