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必呢,浪費時間罷了。
屋子裡那些假貨倒是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跟他們一家沾上確實沒好事發生。
畢竟她爸是個情感缺失的精神病,她媽則是苗族聖女傳人,長的賊漂亮。
傳言說苗族女性,越漂亮的越會玩蠱。
這事兒是真的。
她爸媽腦子都有問題,於是在接連生了三個女兒後,挑出了長的最好看的她,將她丟在蟲堆中長大。
用她媽的話來說就是,熬的過來就好好培養,熬不過死了就換二女,至於大女,因為長相普通反倒是逃過一劫。
可能是長得漂亮天賦異稟,尤柏奚還真平平安安長到了18歲。
她成年那天,爸媽滿意地將她從那間裝滿巫蠱瓦罐的小房間裡放出來。
在她的成人禮上,精神病爸爸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癲狂著拿刀朝她衝了過來,媽媽則手舞足蹈地念著聽不懂的話,聽著就讓人感覺掉san。
那時候的她或許還沒現在這樣嚴重,因為她還會期待父母的疼愛,也會看到難過,傷心和害怕。
但是這一切在那一天全都變了。
平日裡怯懦平凡的大姐突然變得英勇無畏,幫她擋下了爸爸的刀,手腕也被捅了個對穿,後來又連中數刀,雖然被送去了醫院,但因為流血過多,在上車前就已經死了。
二姐還尚存理智,哭泣著將她強行拉走,但媽媽放出的蠱王已經爬進了她的衣袖,鑽入了她的血管。
隨後,雙親像是完成了什麼使命一樣,攜手跑到陽台,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的時候跳了樓。
就像是展翅高飛的比翼鳥,但又因為殘缺而狠狠跌落了下去。
那一幕在尤柏奚看來甚至是帶著美感的。
或許在那個時候她就壞掉了。
18層的高樓,兩人摔得血肉模胡,臉著地,親媽來了也認不出的那種。
她和二姐因此得到了一大筆保險金。
後來二姐主張開了個茶館低調度日,並且找了個心理醫生給尤柏奚治病。
啊對了,想到這裡,不知道二姐怎麼樣了?也進了這個地方嗎?
二姐沒有情感缺失也沒有巫蠱天賦,就連身體也一直不是很好,到了這裡不知道活不活得下來。
要不還是找找?好歹是最後一個親人了。
這樣想著,尤柏奚抬步走進了內室。
房間裡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尤柏奚,麵無表情且眼含殺意。
尤柏奚就這樣站在屋子中間,等看完了每個人的臉後才慢悠悠地開口:“怎麼,我來了就集體啞巴了?剛才不是講的挺好?難道當著我這個怪物的臉講不出來了?”
室內氣氛一下破冰,仿佛先前那一幕欲眾起而攻之的場麵沒有存在過,大家又是表麵上和樂融融的好親戚。
剛才在背後說尤柏奚的那個人漲紅著臉,站起身來尷尬地笑了笑,說:“小奚你彆往心裡去,是伯伯說錯了話,這張嘴該打!”
說著,狠狠往自己臉上甩了兩個嘴巴。
尤柏奚嗤笑一聲,這副吃軟怕硬的惡心模樣倒是複刻的一模一樣。
她徑直走向屋中空著的主位坐下,看起來有人似乎是想要斥責她不守規矩,但最後還是因為恐懼而忍下了。
而對於尤柏奚來說,這是常規操作,畢竟隻要她舒服,她就滿意了。
一個男人在尤柏奚坐下後悄然出現在她身後,他雙手按上尤柏奚的肩,將頭湊在她耳邊輕聲笑道:“柏奚,你又不乖了,難道先前的苦頭沒有吃夠?”
感受著耳邊潮濕的如蛇一般陰冷的氣息,想起年少時被折磨的經曆,尤柏奚冷笑一聲,銀針脫手朝著男人太陽穴刺去。
“家主大人,不過是個位子,你什麼時候在意過這個?”
男人直起腰,指尖夾著尤柏奚的銀針。
他伸出相較於常人細長的舌頭在針上舔了一下:“嗯~萬毒蠱的味道,不錯,柏奚待我真好。”
尤柏奚情緒終於有了些起伏,她似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招待舅舅,那自然是要用好東西。”
“那可真是謝謝柏奚了。”
尤家主也不用尤柏奚讓位置,他旁邊的人自覺讓出凳子拖到尤柏奚旁邊放好。
尤家主悠悠然坐下去,開口道:“各位,最近我們家族怪事頻起,有許多無辜的人都受了牽連甚至搭上性命,隨著小妹的事情發生,我能預感到這並不是終結,下一起事件將會發生尤老七家裡。”
尤老七就是剛才在背後說尤柏奚的人。
尤家主支這一脈能人輩出,像是尤家主的天賦就是預言,而其姐姐尤三則是控蠱。
沒人會懷疑尤家主的話,除了尤柏奚,她根本不在意這位舅舅說了什麼,畢竟當年正是他的預言才讓尤三夫婦下定決心“培養”她。
害的她這麼慘,不拚個你死我活已經是看在尤二姐的份上,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二姐在這個大家族難做才忍耐下來。
畢竟她可以一個人活著不在意其他的事物,但二姐不行。
尤老七慌張地求著家主要一個解決方法,他怕他家裡出事,更害怕他死的比小妹還慘。
尤家主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尤老七慌張的樣子,隨後站起身來走過去拍了拍尤老七的肩膀:“彆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這事兒確實有轉機,就在我們親愛的小柏奚身上。”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之意,隨著他的語音落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朝著尤柏奚圍了過去。
“隻要柏奚死了,我們就都不用承擔出事的風險,隻要犧牲她一個,我們就都能活!”
尤柏奚根本不慌,她甚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犧牲我一個?成全你們大家?憑什麼?怕不是忘了你們的所作所為,再說了,我尤柏奚可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傻子,這一點,尤成柯你不清楚?。”
尤成柯,也就是尤家主站在人群之外,一條黑蛇爬上他的臉龐,給他陰沉俊美的臉增添一抹危險的色彩:“我當然清楚,所以一開始我們就沒打算征求你的意見,小柏奚啊,從你踏入這裡開始,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冷喝一聲:“動手!”
所有人霎時間朝尤柏奚攻去,甚至就連尤成柯臉上那條蛇也都朝著她彈射飛來。
尤柏奚也放出蠱蟲牽製眾人的行動,同時指間射出銀針收割著眼前人的性命。
可雙拳到底難敵四手,她很快也受了傷,白色的紫藤花旗袍染了血,周圍人更加興奮,攻勢更猛。
銀針已然見底,但人數卻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她無法,隻好揮灑出腐蝕性毒藥逼退敵人,同時轉身朝著背後的暗門跑去。
她有預感,隻要打開門進到裡麵,她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