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柏奚看著眼前的少女難得感到有些棘手。
感覺像是看到了長大後學壞的小侄女。
這誰啊?
穿得這麼叛逆,還把頭發全部染白。
這麼大了還吃棒棒糖。
這孩子麵色看著可不太好,不像是個長命的臉。
上來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該不是段曄□□來的人吧?
符絲韶看著尤柏奚越皺越緊的眉頭,下意識地開始裝柔弱:“咳咳,美人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開心嗎?啊對了,姐姐還不認識我,我叫符絲韶,今年剛19歲,第一次見姐姐是在山洞裡,那個時候姐姐發著高燒,我把姐姐背到湖邊去降溫,想要找找有沒有彆的路出去,結果我回來就看見姐姐不見了。”
她咳了兩聲,想要窩進尤柏奚懷裡,卻被避開了。
又一臉委屈忍耐地說:“沒關係,我知道姐姐對我還不熟,而且姐姐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尤柏奚頭疼。
哪兒來這麼重一股茶味兒?
再說了,背?
怕不是吧。
但是自己醒了過來可是明確感覺到胃被頂得生疼。
當時她還以為是段曄江給自己下的黑手。
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裡啊。
符絲韶見尤柏奚不接自己的茬,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興趣。
她又委屈地柔柔弱弱叫了一聲:“姐姐?”
尤柏奚瞥她一眼,暫時不想理她。
隻要不是段曄江的人就行。
“安靜,此處不是談話之處。”
符絲韶乖巧地應了,坐在尤柏奚身側稍後一點的位置,也學著她朝外麵看去。
符絲韶湊在尤柏奚身邊小小聲地問:“那我們現在是乾什麼啊姐姐?”
耳畔微風撫動,糖果甜膩的味道縈繞在鼻間。
尤柏奚耳朵不由自主紅了,稍有些惱羞成怒地小聲嗬斥符絲韶:“成什麼體統!退後!”
符絲韶臉上一副害怕委屈的樣子縮了回去。
但心裡卻在想:姐姐真可愛,我的~
尤柏奚闔上門縫,帶著符絲韶回了先前窩著的角落。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而且還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她語氣冷硬,給人一種正在質問的感覺。
但實際上,她也確實是在質問符絲韶。
她並不信任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
符絲韶並不在意尤柏奚的警惕和排斥,相反還因為她這樣正常的表現而感到滿意。
但她仍是一副受傷的樣子,忍著哭腔道:“我也不知道呀,我找不到出山洞的路,於是我隻好回去找你,但你不見了,我以為你丟下我自己走了,我很傷心,就坐在那裡哭,後來我聽到了風的聲音,順著找過去就走出來了,然後白光一閃,我就出現在這裡了。”
符絲韶說的基本上是實話,與事實不符的地方是,當她回去看到空無一人的湖時,以為美人姐姐醒了自己跑了,很是生氣。
直到看到了另一個人和拖拽的痕跡才知道她的美人姐姐可能是在無意識的時候被人帶走了。
意識到自己被偷了家,符絲韶很是發了一通脾氣,她一拳捶上了山壁,結果正好打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洞。
為了她的美人姐姐,她就去找了一些大的石塊去砸牆,硬生生把光洞砸成了可以讓一個人通過的大小,然後當走進去再睜眼,她就已經在這裡了。
睜眼即是美人姐姐,她很滿意。
她不知道,在另一個地方,她和她的美人姐姐找出路的方式都同樣簡單粗暴,砸就完事兒了。
尤柏奚對她的陳述很是無奈,為了避免以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她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
“首先,我沒有丟下你,我們之間就不存在丟下這一說,我那個時候還在昏迷中,就算我醒了後自己找到路走了,那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能付全部責任。”
符絲韶委屈小聲反駁:“那你醒了看見地方不一樣了,不能在原地等等嗎,肯定是彆人搬你過去的啊。”
尤柏奚無奈地捂著額角:“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並不在山洞,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將沒有意識的我帶走了,並且企圖催眠我控製我,我才剛逃出來,這也是你看到為什麼我現在這麼狼狽的樣子了。”
雖然猜到了,但是親耳聽到美人姐姐說不是她自己想走這件事還是讓符絲韶感到很開心。
她又湊到尤柏奚身邊,親親熱熱地挨著她:“把你帶走的人是誰啊?很厲害嗎?我幫姐姐報仇好不好?”
尤柏奚沉默一會兒,伸手推開她,站起身來:“我很感謝你在那個時候對我的幫助,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必摻和進來,這裡危險,等出了這裡之後,我們倆就分開。”
符絲韶假裝聽不見,笑著問她:“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姐姐告訴我可以嗎?姐姐這麼好看,名字肯定也很好聽。”
尤柏奚看了一眼打算萌混過關的符絲韶稍許無奈。
但她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所以她們分開是一定會發生的事,由不得符絲韶。
殊不知,符絲韶也是一樣的想法,美人姐姐被她撿到就是她的,但她是一個很善良很大方的人,所以不用美人姐姐來附和她,她去遷就美人姐姐就好啦!
尤柏奚看著符絲韶還在期待的星星眼,歎了口氣:“尤柏奚,叫我柏奚姐就行,我今年23了。”
“好的奚奚姐姐,我知道了奚奚姐姐,你可以叫我絲絲的奚奚姐姐~”
尤柏奚頭又疼了。
這副說不聽的貓憎狗嫌的樣子真是跟小蕪一模一樣。
小蕪……
突然想起了記憶裡那個鮮活的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再見到她,或者是二姐。
符絲韶看著尤柏奚透過自己似乎是在思念誰的樣子。
她眯了眯眸子,咬了咬嘴裡的糖,有些不開心。
“奚奚姐姐,你在……”透過我看誰?
“咕嚕嚕~”
符絲韶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她看向尤柏奚,見她的耳朵又悄然紅了,便沒控製住笑出了聲。
尤柏奚有些不開心,主要是覺得丟了麵子。
尤家人從來將教條和麵子看得尤為重要,即使她並不喜歡尤家,但是從小在尤家長大,她也從小被嚴厲教導,嚴格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