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 是啊,誰規定的呢?(2 / 2)

禾夢 蘇棠溪 5519 字 11個月前

“很漂亮對吧?很多年前我主持純神誕辰的時候經常這麼想,這一切太美好了,我一定要好好保護這一切,可惜,當我被背叛,被我的妹妹從高天丟到地麵之後我就再也不這麼想了,隻有牢牢掌握權力才有資格這麼悲天憫人,不然你隻有仰望和苦苦掙紮在底層的資格,連生活都成問題,保護,我還能保護什麼呢?”

貝拉麗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像是突然來了興致,想要找人一起發表感慨。

可尤柏奚沒有這份閒心,她轉身看著貝拉麗思冷淡道:“我會依照交易內容殺了貝拉葦紅,希望前輩也遵守諾言,在我離開後儘心儘力的保護絲韶,並且保證她的地位絕不會再次動搖。”

貝拉麗思剛想開口,就被尤柏奚冷靜的聲音打斷:“當然,我也不怕你不遵守,畢竟前輩用靈魂向純神發誓了,如果不照做,下場會很慘。”

這是尤柏奚在夢裡得知的知識,如果夢境的原住民用靈魂向夢主起誓而沒做到的話,會死在最恐懼的事下,並且靈魂堙滅,即使夢主也救不回她。

那天她回去跟貝拉麗思說的事情就是這個。

貝拉麗思很爽快地發了誓,這也是尤柏奚放心的原因之一。

貝拉麗思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但到底也沒多說什麼。

尤柏奚理解她的苦心,兩人的出發點也都是為了保護符絲韶,但這和尤柏奚看不慣貝拉麗思並不衝突。

貝拉麗思的“你強所以你上”的言論讓她很不舒服,並且想起了尤老三的“因為你有天賦所以我培養你,這是為你好”的言論。

兩人回了屋,尤柏奚找了塊地方坐下冥想打坐,貝拉麗思則是去準備早飯,至於符絲韶,她還麵朝著牆壁,睡得昏天黑地。

過了一會兒,早上八點整,凝重悠揚的鐘聲有規律的響起,告詔每一個人,純神誕辰正式開始!

人們都換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帶上最好看的發飾,紛紛從家裡出來走到廣場上熱烈高歌起舞,而一條寬闊雪白,還點綴了鮮花的階梯從天空城緩緩降下。

“砰”的一聲,穩穩地停在了地麵。

仙樂奏起,漫天飛花,膚色雪白的女性精靈們手捧花籃自階梯兩邊而下,然後是端著美酒和美食的男性精靈。

長長的隊伍不一會兒就占滿了廣場。

這時,貝拉葦紅才在侍衛的簇擁下出現在階梯上。

隻是她似乎很嫌棄地麵城似的,她甚至沒多走幾步,就站在半空的位置,開始了她的演講。

不知道她用了什麼工具,反正她的聲音是清楚準確的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切,裝什麼裝啊,這麼看不起我們地上的人,我也沒覺得她們天空城的人有多好!要我說還是麗思城主好,至少她沒這麼高高在上!”

尤柏奚轉頭看了一眼義憤填膺的男性矮人,他旁邊的人一下子緊張的捂住了他的嘴,小聲嗬斥道:“你不要命了!敢妄議城主的事情!”

男性矮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緊緊地閉上了嘴,但臉上表情仍然帶了些不甘心與憤怒。

貝拉葦紅的演講很長,尤柏奚沒什麼心思去聽,旁邊的符絲韶更是直接靠著牆睡著了。

而貝拉麗思身份特殊,沒有出來到處晃,隻是呆在家裡。

時至中午,貝拉葦紅才將將收住話頭,將天空城的上等美食與美酒慷慨地分享給了她眼中的地麵城的低等的居民們,然後保持著她高傲的姿態,轉身回了天空城。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走到地麵城來。

尤柏奚無意和興奮的精靈們一起去搶奪食物,她和符絲韶趁亂溜了。

整整一天地麵城都處於快樂興奮的狀態裡,歡歌和熱舞充斥在每個角落裡。

直到深夜人們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家,喧鬨一天的城市終於安靜下來。

而尤柏奚和符絲韶換上了夜行衣,朝著廣場而去。

守護天梯的守衛是貝拉麗思的老部下,兩人出示了信物,在巡邏隊沒到來之前快速竄上了天梯。

天梯很長,尤柏奚和符絲韶一口氣就跑了一半的位置,然後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

反正夜色已深,又這麼高,沒人能看見她們在上麵。

符絲韶安靜地守在尤柏奚身邊,雙眼無神,似乎是在發呆。

尤柏奚看了看她,想起今天一天她都很安靜,完全不像是平時的符絲韶,以為她是在害怕,於是溫和地開口:“在想什麼?”

符絲韶看了一眼尤柏奚,眼裡複雜極了,有害怕,不安,委屈和生氣。

但是她隻是移開了視線,梗著脖子說了句:“沒什麼。”

尤柏奚不知道小孩兒又在鬨什麼脾氣,但想到兩人很快就要分開,她還是耐住性子摸了摸符絲韶的頭,用溫柔的語氣安慰她:“彆怕,不會有事的,到時候你在門外等我就行,你不用看。”

誰知道就是這句一下把符絲韶點炸了。

“我在門外等你?等你把人殺了,什麼都處理好了,我隻要坐享其成,把我留在這裡當什麼純神你自己離開嗎!”

尤柏奚驚訝了一瞬,隨即冷下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符絲韶委屈極了,兩隻眼睛紅彤彤的,包著淚水低下頭不想被人看見,也不想回答問題。

但尤柏奚又問了一遍,她還是老實說了:“就今天早上,你們在外麵說話,我聽見了。”

尤柏奚開始覺得頭疼。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算是了解了符絲韶的性格,現在她知道這一切之後,事情肯定不會再像原來這麼輕鬆簡單,但她還是開口試圖勸解符絲韶:“你還小,這些事情我去做就好了,你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再說了,我看得出來你對於這類事情的恐懼,但我不怕,既然如此,我做就好了,我不怕。”

符絲韶帶著哭音反問她:“你不怕這件事情就應該交給你做嗎?誰規定的道理?你怕臟了我的手,你心疼我,那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我害怕我可以慢慢學,我不會拖你的後腿的,你彆丟下我好不好?”

尤柏奚被她噎住。

是啊,誰規定的道理呢?因為她不怕就得去做這件事情。

符絲韶有這樣的想法她已經覺得安慰了,可殺人又不是什麼好事,乾嘛要去學?而且這件事情已經定好,她不會更改。

符絲韶沒有必要非摻合進這件事,她繼續做那個單純快樂隻知道傻笑的小孩兒就行,雖然偶爾有點綠茶或者小白蓮,但至少可以開開心心色彩鮮明的過好每一天。

她站起身沉默地向上走,符絲韶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擦擦眼淚,執著地跟在尤柏奚身後。

到時候看見貝拉葦紅她就搶先動手,她就一直跟著尤柏奚,反正她也可以睡很少的覺吃很少的飯,她一直盯著尤柏奚,不會給她甩了自己,然後獨自離開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