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有些被治愈到。
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周樂給劉妍妍發微信:【對不起啊,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沒有等待劉妍妍的回複,他摟著小白就在床上閉上了眼。
過了幾分鐘,他在黑暗中睜開眼。
“小白。”聲音沙啞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你說明天我跟班長認真道歉的話,他會原諒我麼?”
小白已經睡出了鼾聲。
沒有人回答他。
周樂沒有安全感地抱緊小白,重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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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
盛祁安過來的時候,保姆阿姨趕緊過來迎接,“您終於來了。”
“怎麼了蘭姨?出什麼事兒了?”保姆阿姨是陸井然母親徐臻家裡帶過來的,跟在家裡很多年了,盛祁安和陳南小時候過來玩,蘭姨每次都歡喜地出門迎接。
但這次卻不一樣,蘭姨很緊張,還很擔心,“您快上樓看看吧,不知道怎麼了,回來了,就一直待在樓上,兩個小時了也沒有下來,夫人很擔心,但又不敢上去。”
盛祁安聞聲望了陸家彆墅最頂層一眼。
那是運動房,裡麵有很多器械。
話不多說,盛祁安進門就上了,樓上,徐臻穿著一身溫柔白色係的晚禮服站在樓梯間,微微蹙眉,時不時地向四樓門口望過去。
“臻姨。”盛祁安叫了一聲。
徐臻見到他,猶如夢中初醒,指了指樓上,“他……”
“我知道了,放心臻姨,沒事兒,就是我們小孩子鬨脾氣了,我上去開導一下就好。”盛祁安微笑解釋道。
徐臻本是個情緒很穩定的女人,但是母親的本能讓她擔心無措起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
陸井然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讓他很放心的孩子,從來沒有這樣回來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都不打招呼就直接跑到樓上把自己鎖起來過。
而且信息素……她能感覺到兒子信息素的不穩定,雖然拚命壓製著,但就像是暴雨前冷冽的寒風一樣,隻會讓人覺得更加危險。
可是身為Omega,她也不敢上去,陸錦宸作為父親也不在,隻能叫了比較靠譜的盛祁安來。
希望作為朋友,可以開導他一下吧。
盛祁安臨危受命,上樓推開了運動室。
bang——bang——
陸井然在打網球。
Alpha黑色額發已經被汗水浸濕,眼神堅定,深沉似海,揮動起來的胳臂迸發出巨大的能量。
一下一下,仿佛能把周圍的空氣撕碎掉。
隻能聽見網球被球拍用力擊打著的聲響。
從小到大,陸井然心情不好,就會上這兒來自己跟自己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排解壓力的方式,盛祁安知道,但排解兩個小時還沒排解完,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見他來了,陸井然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盛祁安靠到一邊,半調侃半說道:“就一個Beta,你至於這樣麼?”
啪的一下,空氣仿若凝滯——
隨即傳來清脆又刺耳的一聲,讓人心裡都震了下。
運動室頂上的窗戶被高速旋轉的網球一記擊中,玻璃碎了一地。
盛祁安皺眉,臉色嚴肅起來。
他望向陸井然,“你易感期了麼?”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一個陸井然這麼瘋的原因,就……為了一個beta?
運動場中央,Alpha靜靜站立,半晌都沒有說話。
隻是陰沉的眉眼中透漏出無法讓人直視的目光。
他麵色本來就冷,這麼一來,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即使是身為同樣頂A的盛祁安。
“沒有。”
良久,陸井然低聲回應。
盛祁安說的沒錯,周樂是個Beta,沒有信息素,對Alpha也不會有Omega那麼依賴。
在他心裡,自己應該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班長好同學,沒有什麼性彆之分。
Beta……為什麼偏偏是對Alpha沒什麼感覺得Beta?
如果周樂是個Omega,能聞見他的信息素,被他的信息素感染,露出表情……
陸井然蹙眉,在心底把這個念頭掐了。
“我沒有易感期。”陸井然喘出一口氣。
他沒有易感期,他隻是很單純的不開心。
因為周樂。
因為周樂總是把他和劉妍妍撮合在一起。
他不喜歡劉妍妍。
他更不喜歡總把他和劉妍妍撮合到一起的周樂。
很煩躁,但是又無能為力。
他無法控製周樂的想法,這很煩躁,但是……他又憑什麼去控製他的想法?這種念想本身就很可怕。
“他到家了?”
“安全送到,不負使命。”
陸井然轉頭,看見盛祁安離他八丈遠。
“……”
盛祁安聳了聳肩膀,“你的信息素都快炸了,你不知道嗎?”
“我這是自衛,很合理。”
陸井然沒理會他瞎巴巴,轉身收拾起散落在地的網球,“化學競賽剩下的一個人選,你的建議是誰?”
盛祁安思考了下,“李揚吧,他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是化學成績還是不錯的。”
“不行。”陸井然打斷他,“班裡不能沒有班長,我不在,他得在。”
這麼說倒是有道理,那就剩……“夏臨川。”
盛祁安:“好像跟周樂走的比較近,沒什麼存在感,但還是挺靠譜的,化學成績也還可以,尤其動手做實驗,能力挺強的。”
陸井然:“行,可以。”
周樂的朋友在,或許他能稍微自在一些。
人選定了下來,東西收拾地也差不多了。
“陸井然。”盛祁安思量再三,還是選擇告訴對方。
“我看見了高建。”
陸井然手裡的動作一頓。
盛祁安:“他突然出現在校外,沒有進來,早上上學的時候,不知道要乾什麼,你最近小心一點。”
“……”
高建……
陸井然不由自主地握緊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