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南被拉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不停地掙紮,拳打腳踢,保鏢卻巋然不動。
他低頭看著保鏢的手,正在思考要不要咬一口下去,但他嫌棄地看了看對方手上濃密的汗毛,到底還是走不出心裡的那一關。
溫思南宛如一條上岸的魚撲騰了許久,終於沒了力氣,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著溫思南,準備把溫思南帶回房間。
正當溫思南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時,身後傳來一個溫潤熟悉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乾嗎?”
溫思南猛地轉過頭,在看到君臨沂的那一刹眼裡迸發出希冀。
他張開嘴正想說“救我”時卻被保鏢捂住嘴,連頭都給手動扭了回去。
“這位先生的腿受傷了,我們正準備帶他回房。”
溫思南很想要搖頭說不是的,可保鏢的力氣太大了,掐著他的臉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君臨沂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哦,這樣啊。”
隨著這句話落下,溫思南的眼神變得絕望。
君臨沂一直在注意著溫思南,見溫思南突然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心裡湧現出幾分的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不緊不慢地補充完剩下的話。
“正好,我認識他,我可以帶他回房。”
溫思南的眼睛又瞬間亮了,在心底瘋狂點頭。
“這可不行。”
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過來。
君臨沂望了過去,卻見憲哥敞著衣領走了過來。
他先是晲了君臨沂一眼,眼裡浮現出驚羨又迅速恢複平靜。
憲哥給了保鏢一個眼神,保鏢立刻會意放下溫思南。
得到自由後,溫思南像隻兔子一樣竄到君臨沂身後,雙手緊緊拉住君臨沂的衣角。
君臨沂瞟了一眼對方的手,到底沒說什麼。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他的注意力回到憲哥身上,隻見對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在君臨沂麵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這是他簽訂的合同,白紙黑字,明明白白。這是他欠我的債務,他還不起錢,那麼肉償有什麼不對嗎?畢竟我又不是做善事的。”
緊接著,憲哥上下打量了君臨沂一番,他曖昧的舔唇,臉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
“又或者你來代替他被我睡,我都可以。”
聽到這話,溫思南都驚呆了,他抬頭看了下站在他麵前比憲哥還要高大的身影,有太多的槽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隨後溫思南意識到是他的原因導致君臨沂被看上了。
溫思南的手慢慢收緊,又艱難的鬆開君臨沂的衣角。
正當溫思南準備站出來時,君臨沂突然說話了。
君臨沂垂下眸子思索片刻後抬頭看向憲哥。
“多少錢?”
憲哥挑了挑眉,似乎有些驚訝。
“你確定?”
憲哥掃了一眼君臨沂身上的衣著,白襯衫黑長褲,看不出牌子的地攤貨,對方全身上下大概也就那副眼鏡可能值點錢。
他嗤笑一聲,好心提醒。
“你確定要幫他嗎?他欠下的可不是一筆小錢。”
溫思南也拉了拉君臨沂的衣角,讓他不用怎麼破費。
君臨沂麵不改色地點頭。
“我確定,說吧,多少錢。”
“十萬,你能給嗎?”
溫思南立刻瞪大了眼睛,氣惱於對方的獅子大張口。
“我明明隻借了九萬,多出來的一萬哪來的,而且我明明離還債日期還有一個月!”
憲哥雙手抱胸,嘴角浮現出一抹譏笑。
“多出來的是利息啊,而且誰說我一定要在那個日期才收債了。”
溫思南磨磨牙,他還想跟對方理論理論,但君臨沂沒給這個機會。
君臨沂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隨手拋給對方。
其中一個保鏢伸手接住,然後遞給憲哥。
“這裡麵有十萬,如果你不信可以查一下。”
憲哥狐疑地拿起銀行卡,果然打電話谘詢。
在得到回答後,他表情怪異地端詳了君臨沂好一會兒。
憲哥冷笑一聲,眯起眼睛死死盯住君臨沂,似乎要把他記到腦裡。
“好,好,好,沒想到我還看走眼了。”
君臨沂麵無表情,他攤開手。“合同給我。”
憲哥捏緊手中的合同,紙上出現幾道折痕,他用力的把紙拍到保鏢手上,咬牙切齒道。
“給他送過去。”
君臨沂拿過剛到手的合同,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確認是真的後把合同折起放進口袋。
對麵的憲哥不甘心地看著溫思南,惡狠狠道。
“你等著,我不信你下一次還能這麼幸運。”
溫思南白了對方一眼,然後朝他做了個鬼臉。
“好,我等著。”
一抬頭,正好撞見君臨沂意味深長的眼神,溫思南訕笑一聲,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君臨沂推了推眼鏡,漠然地瞥了眼憲哥,鏡片上快速劃過一道冷光。
“走吧。”
說完,君臨沂也不管溫思南會不會跟上,轉身離開。
“誒,等等我。”
溫思南見君臨沂真的走了,心裡一急,連忙跟上。
被忽略的憲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隻能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