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的眼睛無意掃到門縫那裡,好像是沈如傾的身影,就任由他的為所欲為,直至滿足。
彆墅外,一輛藍色跑車依舊停留。
“查得怎麼樣了?”沈如傾的聲音從車裡傳出來。
電話那頭笑著說道,“父母雙亡,有一個常年不聯係的外婆,叫沈雲錦,在徐家不怎麼受待見,不過……”
“不過什麼?”沈如傾急著問。
“不過,她最近托幾個黃牛,買一張秀展的門票,最有趣的是你的秀展。”那人解釋著。
沈如傾瞬間覺得有趣很多,“繼續盯著,看她下一步會怎麼做。”說完掛了電話,轉頭看著二樓的房間,燈也在那一瞬滅了,同她此刻的心,死灰一般。
三天後,沈如傾的秀展如期舉行,她特意邀請了賀鬱和徐玫。
徐玫的直覺感到會有事發生,果不其然,秀展結束,這事就來了。
沈如傾拉著徐瓔走進包廂,邊走邊笑著開口,“這小姑娘是我的小粉絲,喜歡我很久了,我喊她過來一起用餐,鬱州不介意吧?”
賀鬱笑而不語,餘光掃了眼徐玫。
徐玫已經猜到了,沈如傾很有可能當著賀鬱的麵,拆穿她和徐瓔的交易。
“姐,姐夫?”徐瓔也沒想到會遇到他們倆人。
賀鬱笑了,“如傾,快讓人坐吧。”
“這真巧了!”沈如傾笑著說,拉著徐瓔坐下了,“原來你和徐小姐還是姐妹呢。”
“她是我大伯的女兒。”徐瓔向她解釋道。
“哦,是這樣的。”沈如傾裝作剛領悟的樣子,“今日大家能來秀展,都是給足了我沈如傾麵子,宴請不周,還望大家見諒,那我們舉杯同飲吧。”
徐玫雙手不自覺收緊,暗自憂慮。
“怎麼了?”賀鬱頭偏向她,見她搖頭,大手在桌麵下握著她冰涼的手,麵帶擔憂,“手怎麼這麼涼?”
“正常,我沒事。”徐玫說。
用餐過半,沈如傾故意提起,“小櫻,下次想看展,直接聯係我就行,彆再讓你姐姐找黃牛了,現在騙子多。”
“行。”徐瓔笑著說,“雖然家裡管得嚴,但我自己也會想辦法的,正好姐姐有事求我,就答應了。”
沈如傾疑惑地看向徐玫,“徐小姐都嫁給鬱州了,還需要求人幫忙?”
“也不算,就是她讓我……”徐瓔沒說完被打斷了。
“徐瓔!”徐玫抬眸盯著她,“如果吃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徐瓔頓時反感,“徐玫,你早就不是徐家的人了,憑什麼管我?”
徐玫頓時後悔,不該惹怒她。
“還有啊,姐夫,回門那天,是她讓我砸她的,不是我故意的,你可彆怨恨我頭上。”徐瓔怕惹事,還解釋一番。
徐玫感覺眼前猛地一黑,還是來了。
沈如傾好心開口,“鬱州,我先讓人把她送回徐家了。”說完拉著徐瓔走出了包廂。
徐玫早預料到結果,徐瓔說話不經大腦,紙包不住火,早晚的事。
賀鬱盯著他,眼神看不出情緒,因為當天他就看了穿一切,故意問起,“徐玫,什麼意思?”
沈如傾回來了,站在門口等著看戲。
徐玫沉下一口氣,“對,我是跟她做了交易,故意讓她砸的我,然後呢?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賀鬱皺起眉頭,明明是她做錯了事算計他,為什麼一點歉意都感受不到。
“還有外人在,回家說吧。”徐玫緩和了語氣,說完起身要離開。
賀鬱頓時拉住她的手,“徐玫,我讓你現在就說!”
徐玫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賀鬱州,我做什麼事,用得著向你彙報嗎?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丈夫!”賀鬱大聲喊道。
徐玫冷聲笑了下,“你不是。”說完轉身離開了包廂。
一整夜,徐玫都沒等到他,正常情況可能是她哭啼啼地求著賀鬱原諒,但她絕對不能那樣做,因為在這場充滿陰謀的愛情中,她需要占據主動權。
這幾天,徐玫跟著賀婧一起逛街,吃喝玩樂,絲毫沒受影響。
賀氏集團成立三十周年慶典,賀鬱和徐玫在宴會上才見著麵。
徐玫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便躲在酒店的休息室裡,也沒什麼場麵需要她應付,就是答應過賀婧,她表演節目時要出去觀看。
此時,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賀鬱摟著一個女人,裝作無意走進房間。
徐玫的眼睛從手機屏幕移走,看向門口的場景,四目相對的尷尬,就像陌生人一樣。
賀鬱轉頭親昵地對女人說道,“出去等我。”
女人不太情願,柔聲道,“賀總,人家早就準備好了,都等很久了。”
“乖,留點體力,一夜呢。”賀鬱溫柔地撫摸著女人的後腦。
女人再次撒嬌道,“討厭,那人家去房間等你啦。”
徐玫聽著,瞬間起一身雞皮疙瘩。
賀鬱帶著輕佻再開口,“乖,洗乾淨點等我。”
徐玫頓時心口犯惡心,抬手捂著嘴。
賀鬱笑著走過來,“惡心嗎?你沉淪我身下的時候,我看著挺享受的。”
“沒事請你出去。”徐玫繼續冷漠。
賀鬱瞬間怒火攻心,掐著她的脖子,右腿膝蓋跪在她□□,低吼道,“徐玫,你算什麼東西,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徐玫被迫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
“說啊!”賀鬱手上青筋暴起,滿目憤怒,都可印證他這些天的憋恨。
徐玫卻勾起唇角,抬手指著他的心口處,“賀鬱州,我猜這裡……已經有我的存在了。”
賀鬱最煩她這副模樣,最令他在意的是她說出了真相,可他並不想她得意。
“所以,是你給我的權利。”徐玫繼續說著,眼角彎起一抹深邃的弧度。
賀鬱的神情已經出賣了自己,他低頭笑了,門外敲門聲打破氣氛。
“賀太太,下一個就到賀婧小姐的節目了,您可以去了。”那人說道。
“好,我馬上去。”徐玫朝向門口喊道,然後推著賀鬱,“起開,我要去看婧婧的節目。”
“看節目?”賀鬱偏不想她得意,再次欺身壓著她,低頭埋在她的肩窩。
“賀鬱州,你混蛋!”徐玫的謾罵也抵不過他的渾勁。
賀鬱盯著他的傑作,抬手食指抹著唇角,勾唇壞笑,“賀太太,好好看節目哦。”說完大笑著離開了。
徐玫拿起枕頭朝他砸去,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心口上方大片紅痕,可她答應過賀婧,轉念一想有了主意。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肯定是賀婧的節目要登場了。
舞台上,柔和的光灑在鋼琴上,賀婧身穿一身粉色禮服,端莊地走來後緩緩坐下,雙手拂上黑白的交錯鍵。
眾人被琴聲的魅力吸引著,徐玫也在其中,倏忽間,她想起了自己,已經離開舞台很久了,猛然有些懷念逝去的記憶。
突然,人群中的徐玫,被人拉走了。
宴會廳,還縈繞著優美的鋼琴曲,幾處深邃的目光,緊盯著徐玫和那人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