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歉
再醒來,徐玫已經被人綁在椅子上。
沈如傾以勝者的姿態坐在對麵,翹著二郎腿,神色壞得要命。
徐玫不以為然,淡笑道,“說吧,婧婧在哪?”
沈如傾眸色驟變,“哼,徐玫,你還真是心機……婊!”
徐玫不以為然,“我要見她。”
“你還有臉見她?”沈如傾言語依舊惡劣,“不要臉的浪□□人,勾引鬱州就算了,還看上婧婧的男友,你要不要臉,小孩子都不放過,是有多賤!”
“然後呢?”徐玫勾唇淺笑。
“賤人。”沈如傾抬手就是一巴掌,討厭她這副得意的嘴臉。
徐玫眉頭微皺,臉上火燎燎的疼。
沈如傾的眼眸彎起一抹弧度,用尖銳的指甲尖勾起她的下巴,“自然是替婧婧教訓你這個賤人!”強硬扭過她那張慘白也精致的麵容,抬手又是一巴掌。
徐玫忍著疼,厭惡的眼神盯著她。
“你看什麼?”沈如傾語氣很衝。
徐玫肆意地笑出聲,“看你怎麼長得這般醜惡,怪不得賀鬱州不想碰你。”
沈如傾眯著眼,那眼底詭異的神色令人驚悚。
刹那間,兩三個穿著異類的女人走進來,對準徐玫一陣拳打腳踢,椅子倒在地上,而她無力還手,臉頰不斷在地上摩擦,頓時擦出幾道傷痕。
“夠了!”梁與辰跑來製止,頓時瞪著沈如傾,“你不是說恐嚇她幾句,怎麼動手了?”
沈如傾淺勾豔唇,“我說了嗎?”滿意地笑著後退,伸手示意那幾個女人一起離開了。
徐玫躺在地上,全身火辣辣的疼,突然有人扶起她,看清是誰後,她用力扯開,全身抗拒。
梁與辰沉著臉,依舊攙扶著她。
徐玫不願與他接觸,“滾開!”
“報警吧。”梁與辰說。
徐玫勾起一抹譏諷,“讓他們把婧婧抓起來嗎,梁與辰!”
梁與辰有些內疚,“很抱歉,你可以衝我發脾氣,都是我的錯,彆恨她。”
徐玫笑了笑,“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梁與辰陷入沉思,他怎會不喜歡,隻是她的好,他這種人不配。
殺人犯的兒子,怎麼配得上陽光爛漫的少女,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徐老師,我彆無選擇。”梁與辰壓低聲音,往事利刃般刺痛心口。
“沈如傾給了你多少?”徐玫直接點明,除了肮臟的金錢交易,她想不出彆的原因。
梁與辰也不驚訝,相處下來對她也了解一二,開口解釋,“我母親因為我,對那人痛下殺手,成了彆人口中的殺人犯,她現在精神狀態包括身體……我需要金錢,需要它來維持我即將裂斷的親情。”
徐玫很同情他,但他方式不對,“婧婧不該成為利用的棋子,你不想讓她受傷害,卻同時傷害了她兩次。”
梁與辰皺起眉頭,很不是滋味。
酒店,沈言清一直在大廳等徐玫,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走來,頓時跑去她身邊詢問原因,“怎麼回事?怎麼滿身的傷?”
徐玫不想解釋,自顧往前走。
“說清楚,我找他算賬!”沈言清攔著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徐玫的頭發半遮住臉,抬眸盯著他,那複雜的眼神透著不明的情緒,她也不知道怎麼麵對他,“自己摔的。”
“怎麼可能?”沈言清肯定不信,那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瞬間心底冒出一種可怕的念頭,“我……姐?”
徐玫笑著看向他,“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沈言清不願她分那麼清楚,“我會替你討回來!”
“沈言清,她是你家人,我隻是個外人,你的員工,頂多是朋友。”徐玫有些想撇清關係的意思,“我自己會解決的,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徐玫,我替她給你道歉。”沈言清麵露心疼,“我替她道歉!”
徐玫笑笑,“沈言清,以後我們私下就彆接觸了。”
沈言清的心瞬間一緊,眼眶逐漸泛紅,搖著頭很不理解,“你是因為這,所以才要疏遠我?”
“不是。”徐玫低頭笑了一下,“那天在你家,我們就說了幾句話,賀鬱州就報複在我身上,你不是看到了嗎?”
“那為什麼不離婚?”沈言清終於問了那心底疑慮很久的問題,“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裝作喜歡他呢?”
徐玫苦澀地揚起嘴角,“沈言清,我隻想要安穩的生活,雖然我的婚姻不如意,但我也不會離婚,你招惹我,隻是會讓我更受傷。”
因為拋開和他的交情,如果她找沈如傾算賬,就不會有心理負擔。
沈言清忍著熱淚,渴求道,“徐玫,我求你彆這樣對我……好嗎?”
徐玫笑了,異常的甜美,“沈總,你年紀尚輕,屬於你的美好都還在等待著你,我自問不是那樣的人,注定不會與你同行。”
“那你是什麼人?跟賀鬱州就是能同行的人了?”沈言清腦子混亂,已經失去理智,問題也都沒經大腦。
“對。”徐玫回答地乾脆利落,是跟賀鬱唯一的共同點,他們都是在陰暗裡尋找曙光的人,過程未知,終點未知。
沈言清心頭愁緒難解,與往日那個行事說話都從容溫潤的人,截然不同。
細碎的晚風,更加擾亂思緒。
沈言清低頭駝著背,身影像是曆經摧殘過的軀殼,淩亂的毫無一絲靈魂。
徐玫回到房間,簡單衝洗了一下,出來就聽到有人敲門。
“你好,客房服務。”服務員說。
徐玫開門,接過她手裡的藥。
“沈先生讓我送來給你。”服務員看到她的傷,心都跟著顫了下,“女士,您還好嗎?”
徐玫笑笑,“沒事,謝謝你。”
“那你早點休息,有問題隨時聯係我們前台。”服務員又說。
徐玫點點頭,回房間自己上藥去了,隻希望明天能消些,怕賀婧開學報道去不了。
明天周舒蘭要去婧婧學校,肯定會邀請徐玫見麵,一起吃飯,不想惹麻煩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徐玫上完藥,後仰躺在床上。瑣事縈繞心頭,久久不能入眠,她看著外麵明亮的月,多麼想那是她的方向,能一直帶著迷惘的她探知人生。
傍晚的時候,賀鬱正忙工作,起初心口隻是輕微的刺痛,之後就疼得全身冒了汗,胸腔一陣窒息感,不得已丟下工作,走去陽台透口氣。
電話響起,顯示的人是賀鬱州。
徐玫的手機正好在耳邊,接通後,她又平躺在床上。
“睡了?”賀鬱輕聲問。
徐玫正常回答,“還沒。”
賀鬱抖落煙灰,又狠吸一口,“想你了。”
徐玫沒任何反應,“哦。”
“就這反應?”賀鬱挑眉質問。
“那需要什麼反應?”徐玫反問。
賀鬱勾了勾嘴角,“至少,說想我,很想我……欺負你。”
徐玫沒忍住笑了,“好啊。”
賀鬱很想過去找她,但上次吵架他礙於麵子一直忍著沒過來,“什麼好?”
徐玫明白他的意思,“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