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彆(2 / 2)

折玫 白於塵 5697 字 11個月前

玫園,並沒有出現賀鬱的身影,徐玫回去就上樓了,站在玫瑰牆前,暗自傷神,從她決定嫁給賀鬱起,就該想到以後不會有安穩日子。

徐玫一直克製自己的感情,好多年沒去見沈雲錦,見顧重飛也少之甚少,就是怕有一天牽扯到他們,她必定會為他們考慮,卻不會給自己留退路。

此時,便是如此,隻是她對賀鬱的情感,是沒想過的意外,即使陷入兩難的境地,她還是不會先考慮自己。

賀鬱去國外確實有事,其次是參加賀毅的畢業典禮。

十一月下旬末,風中襲來陣陣刺骨的寒意。

徐玫授課結束,從排練室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剛進門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湊近便寒氣逼人。

窗前,賀鬱雙手插兜,深邃的眼眸盯著外麵的景色,麵色卻異常的疲憊。

小彆多日,氣氛倒有些尷尬。

徐玫進來反鎖門,因為知道可能會有一場爭吵,她不想讓彆人聽到。笑著走上去,“你回來了。”

賀鬱神色淡漠,並未轉身。

徐玫又往前湊去,親昵地想挽起他的胳膊,“等多久……”

賀鬱側身離開,走去座位旁坐下,盯著桌上的東西,露出一抹恐懼。

徐玫走去看到了,這照片是顧重飛給她量尺寸那天的,明白他此行的目的,隻能淡然一笑。

“沒什麼說的?”賀鬱不解問。

徐玫沉下一口氣,“舞蹈室下個月有演出,我去定演出服。”

賀鬱笑笑,似乎不滿意她的回複。

“丈量尺寸,很正常。”徐玫說。

賀鬱漸漸勾起唇角,神色帶著苦笑看向她,“我記得,你說過不認識他?”

徐玫有些詫異,沒想到他還記得。

“彆說最近才認識,徐玫,你自己信嗎?”賀鬱說完站起來,大步走到她身邊,“徐玫,我希望你說實話。”

徐玫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心裡酸疼,牽起他的手卻異常冰冷,“你手怎麼這麼涼?”

賀鬱的神色沒反應,隻想她解釋關於顧重飛的事。

徐玫明白了,推著他坐回椅子上,自己坐在桌邊,慢慢低了頭,“他是我媽媽故友的孩子,他父親臨走之前托付我照顧他,我隻把他當弟弟,真的!”

賀鬱聽明白了,可他不信,“為什麼騙我?”

“不想惹麻煩,那次說不認識他都已經被你的人打了,要說認識,他還能有命活嗎?”徐玫苦笑著問。

“為什麼不說清楚,要騙我?”賀鬱最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徐玫笑了,麵色酸苦,“那段時間,我騙你太過正常了。”

“你究竟還有多少是騙我的?”賀鬱頓時很惱火,低吼著質問她。

徐玫身體輕顫,不敢吱聲。

“說啊?”賀鬱再次吼問。

徐玫抬頭盯著他,“沒有了,小飛他不一樣,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小飛?還姐弟?我看他抱著你,笑得可開心了!”賀鬱怒聲說,轉身就要離開。

“賀鬱州,你敢動他,我就敢跟你拚命!”徐玫迫切地對著他背影喊道,因為顧重飛也是被母親關愛過的人,她想留住與母親僅有的那一絲聯係。

賀鬱皺眉,不敢相信他耳朵聽到的內容,轉頭詫異地盯著她,眼睛裡透出的意思是你為了他敢威脅我。

徐玫快步跑去門口,擋在他麵前,語氣頓時變得哀求,“我求你了……”她略微搖頭,眼中含淚。

賀鬱本來一肚子怒火,當看到她滿心真情地求他,還是心軟了,因為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受委屈。

“賀鬱州,我發誓,如果……”徐玫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他堵上了。

賀鬱貪戀她滿口謊言的小嘴,覆上以後便不想離開,用力啃吸,似乎想把她嵌入他的身體裡,攜帶身旁。

徐玫整個人被他壓在門板上,下一秒被他轉過身體,練功服也被他扯得不成樣子。

賀鬱湊近她的耳邊,壞笑道,“太冷了,想辦法把它捂熱。”

徐玫並沒想到方法,但他的手似乎找到了取暖的地方,而她整個人不禁打冷顫,頓時汗毛豎起。

賀鬱擁著她不舍鬆離半分,嘴唇也在她肩上處處留痕。

辦公室開著暖風,而親昵的動作愈加熱烈,情意也不斷升溫。

賀鬱忍著狂念,撩撥著她,而他是到了家裡才得以釋放。

半月之久,徐玫經不起他的折騰,最後一次竟帶出了血絲,要不然他還不肯放過她。

夜半,徐玫醒來沒找到他,打了電話沒人接,微信傳來他的信息。

閣樓有一處露台,賀鬱在那。

入目的兩側是書架,基本都是天文學的相關知識,而屋頂是一幅太陽係八大行星圖,每個名稱的文字都是手寫,仿佛真的沉浸在宇宙星辰,如夢似幻。

徐玫轉眸的瞬間,看到他彎腰趴在天文望遠鏡前,好像在觀測什麼。

賀鬱回頭看著她,伸出一隻手。

徐玫走去把手搭他手心上,他輕輕一扯她就進了他懷裡,“在這乾嘛呢?”

賀鬱雙手環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笑著開口,“研究下輩子,怎麼提前遇見你。”

徐玫突然一下鼻尖酸澀,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轉身看著他,眼眸閃著淚光。

賀鬱心思敏銳,能猜出她的思緒。

徐玫頓時側過身,她的心防就快要塌陷,支撐不了多久了。

“說說他吧。”賀鬱輕聲道,他想更多的去了解她。

徐玫收回思緒,“我母親和他父親是故友,他承父業也當了裁縫,顧叔去世他才十歲多,就把他托付給我照顧,他一直喚我阿姐。”

“沒名字?”賀鬱很會挑重點。

徐玫笑笑,“他叫顧重飛,不過,他有語言障礙,不能開口說話。”

賀鬱臉色驟變,想到上次打他連聲音都沒有,心裡頓時有些內疚,“沒想過治療?”

徐玫搖搖頭,“顧叔帶他去了很多的醫院,可能顧嬸去世的時候,他受到了嚴重的刺激,無法治愈,或許隻能靠他自己解開心結。”

賀鬱笑笑,“我想以姐夫的身份見見他,可以嗎?”

徐玫轉身看著他,麵露難色。

賀鬱怕她為難,“不行就算……”

“可以。”徐玫笑著答應,“也該見見你了,你說個時間,我約他。”

“我都可以。”賀鬱笑著說。

徐玫點點頭,“因為上次的事,他可能對你……你得保證不能欺負他。”

“好,我答應你。”賀鬱說完伸手把她擁在懷裡,心裡漾著暖流,鮮少有這種被彆人當成家人的感覺。親昵的表達對她愛意,“我愛你。”

徐玫心頭一緊,隱忍著情緒先扯開了他,“我們先下去吧。”

賀鬱急忙拉住她,“你不信我?”

徐玫深吸幾口氣,緩和了情緒才敢看向他,“賀鬱州,你會信我嗎?”

這次,賀鬱的心口跳動飛快,因為她的雙眸不再是演出來的真心,他能感受到,無比真誠。

徐玫眉頭緊皺,“你說話呀。”

賀鬱的心裡卻又憂慮起來,如果再是她的手段,那隻能是她演技好。

“你到底怎麼了?”徐玫也懵圈了。

賀鬱伸手用力抱緊她,“徐玫,我信你,永遠都信你。”

徐玫又往他懷裡湊近一點,此刻的笑容仿佛是體驗了愛情的美妙,她也想學著去愛他,學著做他的妻子。

賀鬱笑著摟緊她,低頭吻在她的頭頂。

她的世界,第一次為他而敞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