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簽了字但不具法律效力。”賀鬱州也沒準備隱瞞。
沈雲錦笑了,她剛才也隻是猜測。
“婆婆,在西橋的這三年,我每天都在懺悔,當初我用自己的命去騙賀鬱州,差點害死了他,後知後覺,原來我是愛他的,但我已經失去了。”徐玫說完又陷入痛苦。
賀鬱州拉起她的手,握緊在手心裡。
“婆婆,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徐玫又說,希望她可以放下對賀鬱州的偏見。
賀鬱州對她展顏淺笑,然後神色嚴肅地看向沈雲錦,“婆婆,我跟徐玫的這五六年裡,雖然坎坷不斷,也談不上什麼轟轟烈烈的感情,但最終我們願意信任彼此,信任彼此的愛意,和陪對方到老的決心。”
徐玫對上他的目光,相視而笑。
沈雲錦看著濃情蜜意的兩人,許多話再次被擱置心頭,說與不說已經沒意義。
“沈姨,你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儘量滿足。”周舒蘭笑著說。
沈雲錦笑了一下,“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去吧,我也無權乾涉。”
徐玫識趣,趕緊哄著,“婆婆,你這話說的,我肯定樂意你一直管著我。”
“得了吧。”沈雲錦撇嘴表示不信,“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小臉蠟黃的,回去好好養身體。”
徐玫笑著又道,“我沒事,再留下來陪你吃頓晚飯吧。”
沈雲錦麵帶笑意,倏忽間想起自己的女兒。
入夜,佳節存留的熱鬨之氣,遍布整個鎮子。
晚飯後,四人還一同逛了古鎮。
夜市,特色小吃、花燈祈福,有當地人也有慕名而來的遊客。
石板拱橋,許多人都在那放孔明燈。
一行人,隻有徐玫有興致,賀鬱州出手就大手筆,讓馮厲買了很多款式,免費分發給來往的遊人,獨留了一個給她。
徐玫拿起筆,寫下了心願。
“願孩子平安降臨,願婆婆身體健康,願賀鬱州永遠愛我。”賀鬱州一邊看她寫,一邊讀著,“怎麼沒有你自己?”
徐玫笑笑,“你心願那麼真誠,我還用得著寫嗎?”
因為馮厲給彆人孔明燈都是兩個,一個寫自己的,另一個都要求寫上:願他的小舟兒,平安喜樂,萬事勝意。
賀鬱州低頭一笑,“一起放。”
片刻兒,夜空中掛著數不清的心願。
徐玫靠在他懷裡,望著被柔和的橘色占滿的夜色,虔誠地祈禱,心願成真。
第二天,告彆沈雲錦,他們就離開了西橋。
後來,賀鬱州選擇在家裡辦公,徐玫的身體狀況,身邊自然離不開人,他還讓林茜搬來一起住。
再往後,徐玫因為身體虛弱,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林茜讓她臥床保胎,每天兩針肝素到後來一針。
這年,冬至、她的生日、平安夜、聖誕節、跨年,他一樣不落的陪在她身側。
除夕夜,玫園,隻有賀鬱州和徐玫,他親自做了年夜飯,和她獨享新年的喜悅。
臥室,賀鬱州正喂著她食物,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都是她喜愛的小菜。
徐玫被投喂得很飽,最後一口,她抬手推著他喂自己,她確實吃不下了。
“飽了?”賀鬱州輕聲問,“那再吃些水果,我用熱水溫過了,不涼。”
“你吃些,我自己吃。”徐玫笑著說。
賀鬱州笑了,“好,聽你的。”
徐玫接過果盤,叉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裡,邊嚼著邊盯著他,又熬夜加點忙工作,又幾天沒刮胡子了,又沒休息好吧。
賀鬱州把剩下的食物摻一起,三兩口就解決掉了,隻留了果盤沒收拾。
“堂堂賀總,竟然吃彆人剩下的。”徐玫有意逗他。
賀鬱州把東西端走,清洗完手又走來坐到床邊,身體前傾,把她手中吃一半的蘋果含在了嘴裡,“我就是愛吃,怎麼著吧?”
徐玫笑笑,轉頭又叉了塊蘋果,先遞給他咬一口,收回手後全塞進了自己嘴裡。
賀鬱州勾起唇角,“好吃嗎?”
徐玫招手,示意他湊近些。
賀鬱州低身湊近,卻意外被她吻了側臉。
“特彆甜。”徐玫輕柔回複,又吻了下。
賀鬱州盯著她,眼神遊離她的軟唇,喉結上下滑動後,他猶豫了一下身體後撤。
徐玫頓時抓住他腰兩側的衣服,小白兔一般的眼神盯著他,“要……親親。”
賀鬱州嘴角微動,“你要什麼?”
徐玫盯著他,臉色歘得一下紅透了,頓時後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
賀鬱州笑著離開了,把剛才收拾好的飯碗送回廚房。
一會兒,屋外落起雪。
徐玫忍不住下床去觀賞,皖城的雪綿軟柔長,像極了無聲的思念。
賀鬱州看到她的身影,嚇得心頭一顫,急忙跑上前抱起她,“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彆嚇我了。”
“我想看會。”徐玫笑著說。
“我抱你看。”賀鬱州也沒由著她,一直抱著她。
一分鐘後,徐玫怕他累著,“看好了。”
賀鬱州抱著她回到床邊,掖好被子就盯著她,他生氣的眼神看著卻滿是寵溺,“以後不能這樣,我擔心。”
徐玫委屈地點點頭,“好的。”
賀鬱州笑了笑,“想看,我就抱你去。”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雪呢。”徐玫嘟囔著,“沒想讓你擔心。”
賀鬱州揉揉她的腦袋,“時間還長,等你肚子裡的寶寶出生後,你想乾嘛我都陪著。”
徐玫還是很好哄的,笑著道,“你說的?”
“我說的,不反悔。”賀鬱州笑著說。
“那現在我想你抱著我睡。”徐玫又撒嬌。
賀鬱州寵溺一笑,“我洗漱一下就回來。”
徐玫乖乖等他上床,然後貼在他懷裡,意識漸漸模糊,睡得很熟。
雪下了一整夜,直到淩晨才停。
早餐的時候,賀鬱州抱起徐玫,今天準備讓她下樓在餐廳吃飯。
徐玫還很驚訝,也沒問原因,直到在樓下看到院落裡的兩個雪人,瞬間明白過來。
賀鬱州起早堆的,彌補她的小遺憾。
徐玫吃完早飯,忍不住想去看雪人。
院落內,兩個雪人牽著彼此,圍著一個圍巾,在冬日裡言說無儘的愛意。
“什麼時候堆的?”
“昨晚,你睡著後。”
“賀鬱州,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我知道,彆人有的浪漫,以後我的小舟兒都得有。”
徐玫靠在他懷裡,“好希望它們一直在。”
賀鬱州抵在她頭頂吻了下,“會的。”
再往後,預產期是在五月十四號,但這小家夥提前一周出來了,與賀鬱州的生日是同一天,非要跟未見麵的爸爸比較一下。
淩晨的產房內,賀鬱州一直陪同,而她的第一句話是:賀鬱州,生日快樂。
徐玫是希望他徹底釋懷過去,因為他們的生活在步步向前。
賀鬱州都明白,笑著低頭吻在她眉間。
徐玫坐月子期間,賀鬱州也是寸步不離地照顧她,雖然請了月嫂,但她的飲食基本都是他做。
兩個新手父母,每天照顧小家夥長大,自己也逐漸改變,但對彼此的愛意依舊未減。
小寶寶的名字,商量大半月也沒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