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哼著小曲走遠了,徒留幾個被摘了麵巾的黑衣人麵麵相覷。
捧哏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看到雲夢澤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才顫顫巍巍開口說:“那,今晚這件事就算完了?我們沒完成任務回去要怎麼交代?這就放她走了?”
一連幾個問題沒有一個是老大可以回答上的,他黑著一張臉:“不然呢,不放她走你上去追回她啊,還怎麼交代,就說雲白給她妹妹留下護身法器,我們幾個二境的毫無招架之力,隻能認輸,讓組織再派其他人過來不就行了。”
捧哏點點頭:“也就隻能這樣了。”彆說追她回來了,就衝現在都還綁在自己身上的繩索,他心裡就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再過了大約半刻鐘,‘縛’字字靈才慢慢消失,困住幾人的繩索也消散於空中,他們站起來活動了下僵硬充血的身軀,看著雲夢澤離開的方向神色不定。
“馬失前蹄啊。”
“大意失荊州。”
“不愧是當今新生代刀修第一人,就連妹妹也這麼能打。”
三人嘰嘰喳喳,老大難免想的多一點,從沒聽說過文修有這麼強悍的戰鬥力,說不定,這雲夢澤真的可以改變當代文修的困局。
“走吧。”他發話,扛起始終暈倒未發一言的徐統,轉身離開,其餘三人立刻跟上。
雲夢澤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回到學舍,見三人都在小庭院裡,就把自己剛剛經曆的事情說了下,意在提醒大家注意自身安全,學宮內有不明勢力蠢蠢欲動,千萬要小心保重。
聽得三位姑娘一驚一乍的,連忙問雲夢澤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雲夢澤摸摸腦袋:“沒有,放心吧,雖然阿姐出去遊曆,但是她給我留下不少的護身法器,我身上還有她刻印的一道刀式,隻要不是五境以上的教習出手,都足夠用了。”
那就好,這件事更加激起三位女修的憤慨之情,她們本來就同情顧樵子的遭遇,此事一出,就更加不可能不管了,紛紛打定了主意,要廖華和他背後的那個人好看。
風無極狠狠說道:“那一幫東西就是欺軟怕硬,一定想要挑個軟柿子捏,沒想到雲白姐姐早留了一招,這才沒讓他們得逞。”
曲雲菇凝眉想了半晌,這才猶猶豫豫地開口:“我總覺得這幫人的行事風格特彆像我聽說過的,一個存在於學宮內部的組織,但是又不是很確定,我再想想。”
關雨晴聞言大驚:“什麼?學宮內部竟然還有這樣的魑魅魍魎?”
她身世和來曆都平凡,不像家有連鎖酒樓的曲雲菇可以接觸到這些秘聞,平日裡被保護得很好,見到的都是掌教友善、同學和諧的那一幕。
曲雲菇聞言一笑,“從學宮畢業後就要走上迷霧一般的修道之途了,可以說學宮是我們的最後一道保護線,隻是這座象牙塔裡麵,難免會存在黑暗的一麵,這就需要我們小心應對了。”
關雨晴被這些話聽得心中一個激靈,還是算了吧,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哪裡想得到學宮內部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雲夢澤倒是感興趣得很,亮著眼睛追問道:“那雲菇知道更多關於這個組織的事情嗎?”
曲雲菇一愣:“更多的我倒是不知道,隻是聽人提了一嘴罷了,想來這個組織隱藏得很好,不會輕易現於人前。”
雲夢澤有些失望,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那你知道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嗎?”
曲雲菇絞儘腦汁回想:“好像是……深淵?”
***
直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雲夢澤腦海裡還縈繞著“深淵”這兩個字,她昨天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打開鏡花水月,把在學宮近十年的記憶慢慢篩查了一遍,確定自己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那就有趣了,也更加有挑戰性了。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連在夢境裡,雲夢澤也夢見了深淵,當然不是學宮裡的那一個,而是那條真實的、在大陸極北之地的深淵。
它橫亙千裡,像是大地上的一道傷疤,黑火在裡麵翻滾,從沒熄滅。
醒過來時雲夢澤就覺得大事不好,也不知道這組織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還起了個跟深淵一樣的名字。
夜裡多夢也導致了雲夢澤晚上睡眠質量不佳,白日裡醒來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去上早課的時候還被風無極嘲笑了一番。
也真是好笑,前一日還在笑話人家要上早課,今日也成了早八人中的一員,真是天道好輪回。
睡不好也直接導致了雲夢澤今日的心情十分差勁,更彆提夏修還跟一隻蒼蠅一樣一直在耳朵旁邊嗡嗡嗡。
夏修喋喋不休:“雲師妹你考慮好了嗎?彆說我不給你一個曆練的機會,我們蘭陵哭哭生可是靈網上最熱門的賬號,自從這個賬號建立以來,我們都從中受益良多。”
雲夢澤質疑:“是除了太清道人以外的最熱門賬號吧!”
夏修當做沒聽到,“比方說老張,他對文字的駕馭能力就高了很多,據他自己說,以前要下筆還得細細斟酌,現在信手拈來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