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黑暗之中,隻可以當人走狗的滋味很難受吧?“
“怎麼,你們難道不想重新做人嗎?”
喬文和明元兩人陷入激烈的掙紮,他們想起以往的經曆,無權無勢的散修自願或者被迫地發下殺誓,加入組織,從此成為外焰人員,成為組織大人物的利刃,成為再也見不得光的存在。
白日裡他們與普通學子無異,在同樣的課堂上學著同樣的課程,鮮衣怒馬、嬉戲打鬨。
但是到了夜晚,他們就穿上黑衣,完成組織下發的任務,做深淵裡的黑火,將所有對組織不利的因素和人都給燒光,有時還會燒到自己身上,遍體鱗傷已是常態。
然而現在,雲夢澤給他們指出另外一條路,一個非常具有蠱惑性的選擇,那條路通往自由,通往正常的學子生活。
“如何,你們要怎麼選擇?”
雲夢澤並不著急地催促,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選擇,但也是不得不做出的。
世界變得一片寂靜,蟲鳴消失,風也停止,過了許久,終於有人動了。
卻是一向處於從屬地位的明元。
他動作幅度極大地拿過筆,瀟灑又迅速地在澄心紙上寫起來,速度極快,像是在防止自己後悔一樣。
喬文都來不及阻止,失聲喊到:“你瘋了?”
明元比他還要大聲:“我沒瘋!我隻是遵從了我的意願!我的心在指引我做出這件事!”
聽了這話,喬文也不說什麼了,反而緊緊盯著喬文書寫的動作,全身一震,最終下定了決心在另外一張紙上寫起來,補充明元漏寫的信息。
“你寫這麼快做什麼?你這個除了出任務外萬事不放心上的家夥,許多次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徐管事為難死了知道嗎?我知道的更多也更詳細,以我的為準。”
雲夢澤驚訝地眨眨眼,她沒想過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她還以為還需要幾個回合他們才能屈服。
之後的發展一切順利,喬文和明元賭了這一場,果然如雲夢澤所說,沒引來天雷。
雲夢澤知道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時不時有不清楚的地方,還會提筆寫在紙上向他們提問。
三人這麼一來一回的,寂靜的夜裡隻能聽到紙和筆摩挲的沙沙聲。
要是不知道情況的人粗略一看,還以為雲夢澤是在輔導二人課業。
許久過後,當雲夢澤一字一句地將謎團解清楚後,她終於展開笑顏,看得喬文和明元也大鬆了一口氣,真是太不容易了!
雲夢澤擺擺手:“這就結束了,你們可以走了。”
明元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這些到底有什麼用?不會一拿到就去告訴其他人吧?”
雲夢澤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小明啊,聽師姐一句勸,這裡麵水深得很,輕易就被困住動彈不得,玄乎的東西多著呢。而你呢,還年輕,沒有經驗,把握不住,大人的事情小孩少問!”
這番軲轆話一樣被雲夢澤講了翻來覆去講了好幾次,每當明元有疑問的時候,雲夢澤就會拿這幾句話來堵他的嘴。
搞到最後明元一個頭兩個大,被雲夢澤忽悠得偏離了十萬八千裡去。
等雲夢澤哼著歌心情很好地走遠了,明元腦子才清醒了一點,堪堪將雲夢澤的來意跟她說的那些話對應上。
“她這是要乾什麼?聽她的意思不會是要投稿給太清道人吧?人家能接收這份稿子嗎?那太清道人真這麼大膽,敢跟深淵作對?”
喬文用一種憐愛傻子的眼神看著明元,知道他傻,不知道他竟然傻成這個樣子,罷了,都是自己選的兄弟,還能絕交咋的。
“你還沒看出來嗎?她就是太清道人。”
“?什麼!”